在两军对峙的时候,六阿哥从正白旗大营跑到镶红旗大营找四阿哥:“妹妹怎么还没来,她别赶不上这事儿了吧?”
赶不上没功劳不说,还可能会被治罪,罪名就是现成的:贻误军机!
四阿哥严厉的说:“妹妹如何你我管不着,你我能像孙猴子那样缩地成寸带她来?既然没本事就不要管,而且你这时候该在哪儿?怎么跑这儿来了?就是我负伤了你也不该跑这里来,一旦有战事你跑的找不到人,你知道你有什么下场吗?”
六阿哥被说的灰溜溜的赶紧回去,四阿哥心想弟弟平时挺可靠的,怎么现在不靠谱了!
说白了是担心妹妹。
四阿哥也担心,如今气愤紧张,两军对峙,隔着河水不断的展示武力,气氛紧张到令人难以忍受。
又过了两天,康熙得知噶尔丹不在对面大营里,想着渡过大河进攻对面。
然而帐中文武大臣发生了分歧:武将极力赞成打到河对面去,然而文臣们想着不战而屈人之兵!
康熙皱着眉看着下面讨论,唯一在正黄旗大营里侍奉康熙的皇子八阿哥紧张的看看这些大臣再看看康熙,他能感觉到康熙极度不耐烦。康熙觉得十万大军来到这里就如利刃出鞘必须见血,要是对面是能被感化,哪里用得着他第二次御驾亲征?
中军帐里面争论了半天,没争论出什么结果,康熙气呼呼的睡觉了,睡觉前还问西路军有消息了吗?
自然是没消息,康熙又在思考噶尔丹是不是偷袭西路军去了,抱着这样的想法睡着了。
他睡着后八阿哥也睡着了。
后半夜八阿哥惊醒过来,大地似乎在晃动,帐篷外在喊着“敌袭”。
康熙也惊醒了,很快混乱平息了下去,有人抓到了深夜渡河偷袭的人,人数也不多,三百多人,有一半被乱箭射毙在河水中,其余的要么上岸被擒了要么上岸死于混战。
康熙说:“不对!”
八阿哥也说不对:“刚才明明有地动的感觉,像是有大军在附近,不是区区三百人能闹出来的动静!”
这黑灯瞎火,各处只能小心防范。
各营帐的士兵都起来了,人穿甲马背鞍弓上弦,预备着暗地里的偷袭。
过了一会有斥候跑来,带着一名小将进入了正黄旗大营,康熙这才知道是西路军来了。刚才那动静十万余马驮着人和拉着红衣大将军弄出来的动静。
天一亮,海棠携西路大军各将领来拜见康熙,同时西路军沿着河水开始安营扎寨。
丹济拉更愁了,这对面看着不下于十万人了。
他之所以这么判断,是因为中路军和东路军运送粮草的辅兵也被算进去了。丹济拉心里存了退意,河北岸就是一片草原,这里连个小土包都没有,怎么可能守得住,与其这样,不如往后退,退到一个能藏身的地方才行。
丹济拉想着撤,康熙想着三路大军齐至直接进攻。
在两军还没交手的关键时刻,而丹济拉在实施撤退之前还不忘放假消息:噶尔丹已经率领部下两万余人与罗斯人的六万大军不日即到!
这消息被斥候得知报给中军大帐,帐里的大臣们一下炸锅了,以索额图为首的一群文官直接建议康熙:咱跑吧!
当然话没这么露骨,而是说噶尔丹这老贼十有八九重伤复发朝不保夕这会在逃命呢,故意放出这消息,就是为了吓唬咱们,咱们知道这消息的时候那老贼早跑了,这时候再追来不及了,走吧,凯旋吧!
还有人拉出上次噶尔丹假装投诚实际上跑了的事儿做例子,还说后来裕亲王再追的时候噶尔丹那老贼在路上放火,自家大军因此折损无数,这次不能再上这样的当了。
福全在一边坐着气的脸都红了,要不是这是个温厚的老实人,估计能指着这些人骂八辈祖宗,打人不打脸说人不揭短这些人都不知道吗?爹娘怎么教他们的!怎么举例子的!
海棠在一边听的目瞪口呆:这逻辑怎么就…很别扭…怎么能把逃跑说的如此清新脱俗?
还噶尔丹逃了?到底是谁要逃啊?
福全能忍得住康熙忍不住,他对着这些人破口大骂,重点骂了索额图和伊桑阿。
索额图真的是在每次关键时刻都和康熙唱反调,平三藩的时候是,这时候也是!每次都精准的站错队踩在康熙的雷区,某些时候也真的是一种天赋。
而此时索额图头铁的劝康熙让西路军留下和准噶尔部交手,其他两路大军该撤了!
这话一说,海棠心里直接: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