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门下佐领和包衣送来的,是外面的一些官儿。”
海棠冷笑一声:“还用我教你吗?”
“您先别生气,咱们也没收,也不是跟您商量要收下来,只是其中一些人拒了怕是不好。”
海棠吹着茶沫说:“是哪处封疆大吏还是哪家的皇亲国戚?”
“都不是,人家说阎王好斗小鬼难缠,越是有身份的人家,越是好说话。有一些人就不一样,死缠烂打,比如说李煦,皇上的乳母文嬷嬷家的儿子。”
“我当是谁呢,他啊!”海棠就问:“李煦有什么不好拒绝的?你也说个理由给我听听。”
七阿哥也一副有兴趣的模样,胳膊撑着桌子看着杜富贵。
杜富贵就说:“还不是宫里有王贵人嘛!如今王贵人正得宠,奴才得到的消息,王氏有孕了,按照往日的习惯要把她移到后宫去,皇上不舍得她,在乾清宫后面的小殿把人安置下来了。”
海棠和七阿哥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摇摇头。
王氏出不了头,她的儿子们更出不了头。就连十一十一十三十四这四个,年纪不大,资质很好,就这样还被哥哥们死死压制,更别说王氏的儿子们了。
海棠用开玩笑的语气问:“你不会是收了李煦的好处了吧?挺替他想的。”
杜富贵叫屈:“不敢,您可不能冤枉奴才。”
实在是江南是个好地方,人杰地灵,文风浓厚,他是想劝劝这牛脾气的主子对江南的官儿温和些,回头让他们在江南给主子吹一波功绩,自家主子是真的有功劳的,但是这年头没人吹大法螺谁知道她有功劳啊!李煦在江南很有名,是出名的及时雨,有难的求到门上无有不帮的,人称“李佛”。
这时候门口的侍女进来通报,刚才要召见的包衣来了。
海棠让自己的太监把刚才的批条拿出来,嘱咐他们两个:“你们多带人,明日就出门,去太仆寺旗左翼马场,找太仆寺的人交接,挑选好马一万两千匹看管起来,别让其他王府给咱们拉走了,明年有用。”
七阿哥说:“找马场的主管老窦,就说奉我的命,让他把我打招呼留着的一万匹给你们。”
说着跟杜富贵说:“拿纸笔来,我写个条子。”
杜富贵赶紧去门口让人去账房拿现成的,要不然又要磨墨,特别费事。
七阿哥写了条子给了花善,又嘱咐了几句。海棠打发他们下去,和杜富贵吩咐了一番,打算和七哥回去。
两人刚起来还没迈步,门口的人进来禀告,说苏州织造李煦来拜见小主子,就在门口。
杜富贵立即叫起来:“这跟奴才没关系啊,奴才真和他没来往,更没乱传消息。”
人都堵门口了,海棠也不急着走了,跟七阿哥说:“七哥,要不再迟一会回去?”
七阿哥也想看看李煦唱什么戏呢,就说:“听妹妹的?”
李煦进门就看到一个少年和一个少女,好几年没见,他印象里的海棠还是那个胖乎乎的女童,如今看着不变化很大,赶紧上前请安。
请安后对着旁边的七阿哥说:“奴才给扎爷请安,听说主子爷回头要封扎爷为公爷,奴才先贺您了。”
他说话的时候喜气洋洋,海棠实在绷不住笑了出来。
杜富贵很嫌弃的说:“李大人,认错人啦,这是七爷,七爷今儿和郡王顺路,特意来坐一会。”
七阿哥看李煦立即大礼赔罪就说:“罢了罢了,你在畅春园做总管是好几年前,这时候不认得也说的过去。”
李煦听了瞬间把心提起来了,七阿哥无论有意无意,这话都不是什么好话,他乃是皇家的奴才,无论他自认为还是在别人看来都是混的好的天子家奴,家奴不认识小主子,这传出去到了皇上的耳朵里就不是好事。
他立即小心殷勤的应付着眼下的局面。
海棠跟杜富贵说:“来者是客,给李大人上茶。”
read_x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