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酸溜溜的问:“我也想随时出去!我什么时候才能随时出去啊?”
一屋子人笑起来。
吃了晚饭,太后留十一坐在炕上说话,海棠送五阿哥出去。看着五阿哥带着人走远了,她站在湖边叹口气。随后走到湖边,坐在了栏杆上,面朝湖水踩着湿润的堤岸。
抱残守缺在黑夜里悄无声息的来到她的身后。
抱残看着湖水,压低声音说话,守缺背对着湖水,看着周围防止话题被人偷听了。
抱残说:“您去年没出现,他们搜了半年,听说夏天才走。如今又来了,而且人数比以前多多了。”
海棠点点头,问他:“金府布置好了吗?”
“嗯,好了,把一个院子改造好了,拜三清四御。”
“这些天我就住在金府了,深居简出,做一次闹中取静的居士。其他的事儿都要安排好,他们就是来确认我是不是活着,这次不能轻易露面,就是乔老板来了也别轻易出现。”
“该怎么做奴才知道。”
海棠点点头。
她坐在湖边并没有动,这里却是寒气袭人,没一会就觉得寒气从脚底板往上冒,四肢百骸都透着寒气,人在寒冷的环境里有助于思考,海棠思考了很久,直到太后左等右等等不到海棠回来,派人来寻找才回去睡觉。
第二日海棠拜别了太后,又去找德妃辞行,德妃就说:“住城里也好,省的你来回跑了,我们这两天搬家,我手上一堆事儿正忙着呢,顾不上你们,你自己照顾自己吧。”
海棠从德妃这里出来去拜别康熙,被康熙嘱咐了一通,坐着毫不起眼的马车从畅春园出发了。
她走了之后,德妃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的妆容,就带着宫女去求见康熙。
如今德妃挑大梁管着宫里的事儿,而且腊月马上要来,从腊八开始,过年的事儿就要提上日程了,她来找康熙问问过年如何安排,今年是第一次办这种大事儿,多请示总不会有错的。
康熙往年都没管过宫里的事儿,今年贵妃倒下,德妃又跑来问这琐碎的事儿,心情很烦躁,又不得不管,只能耐着性子交代德妃。
德妃看出他不耐烦了,问了几个要紧的问题后就不敢再问,想着今儿该撤了,过几日趁着他心情好了再来。
康熙对宫中琐事是挺不耐烦的,但是和德妃讨论起海棠的婚事就很有耐心。
他说:“老四和老六跟你说过吗?他们哥俩对正白旗费扬古的孙子扎拉丰阿很看好,你怎么想的?”
德妃笑着说:“老四老六哥俩都说过,他们也说了那孩子有很多优点,也说了那孩子小时候身子骨弱了些。
臣妾久居深宫没见过几个人,对孩子的婚事又十分惦记,就怕思考的不周虑坏了事儿,不敢多加妄言,都听您的。几位阿哥的婚事,您给他们指的福晋都合适,大阿哥两口子日子过的蜜里调油,三福晋也是个爽快人,四福晋真是让臣妾疼到了心坎上,所以这事儿臣妾都听您的。”
康熙这才脸上带了笑影:“这事儿也不能光指望朕,你也要多打听才是。朕看着棠儿那丫头没开窍呢,对这事不关心,不闻不问,她平时和你亲近,你多问问她心里怎么想的。”
他放松的靠在椅子上:“至于扎拉丰阿,目前来看倒也合适,要是没有别的孩子冒尖,也就他了。”
德妃听了赶紧挤出个笑容来,没什么可说的,刚才还让自己打听呢,现在他都要内定扎拉丰阿了。
男人的话就只能听听,是不能当真的。
康熙又说:“无论女婿是谁,回头有了孩子抱到你跟前养着。”
这事儿德妃双手赞成,立即高兴的说:“臣妾谢皇上隆恩,这事儿不必您多嘱咐,海棠的孩子臣妾保管照顾的妥妥当当的。”
康熙微笑起来,他自然相信德妃会照顾好海棠的孩子。就说:“这几日搬家,朕安排老六带着扎拉丰阿从你马车边路过,你看一眼那孩子长相身姿,看看够不够体面。”
“是。”
正在蒲团上打坐的海棠压根不知道这对父母的安排,她因为有些胖,盘腿坐的很不舒服,坐了一会就觉得东倒西歪,旁边的抱残守缺一动不动,两人跟入定了一样,海棠是半刻钟都坚持不了。
她叹口气,决定饶过自己,对着门口招招手,小李子赶紧送茶水进来。
海棠喝着茶就问抱残守缺:“你们怎么能坐的住?我怎么一刻钟都坚持不了?”
盘腿坐这个姿势,海棠是见到很多人都能坐的很好,康熙在榻上和炕上很多时候都是盘腿坐着,几个哥哥和弟弟也是这样。海棠向来是随心所欲惯了,在太后和德妃跟前是直接躺倒,在康熙跟前,因为要考虑随时下炕,她基本是坐在榻沿垂下腿预备着随时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