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在一边点头,“儿子也是这样想的。”他接着说:“佟家挺积极的,听说早些年妹妹还小的时候佟国维老大人就喜欢妹妹,言语里面带着亲近。”
康熙也跟太子交底了:“贵妃看上佟家了,朕不是不愿意给佟家脸面,能嫁到喀尔喀部两位公主也能让佟家出两位驸马。还是刚才的那句话,朕没看上。既然贵妃觉得行,那就把你十一妹妹嫁过去吧。
佟家的孩子身份地位合适的也就是鄂伦岱的儿子,鄂伦岱是嫡长子,他的几个儿子也都是嫡子,只是年纪小。其他的人年纪合适,却都是庶出的,朕没看上,他们给你们兄弟做伴读,看着也没什么灵气。比比策凌,策凌那孩子有几分灵气,朕一眼看上了,立即给你十妹妹定下来。”
太子这时候把这事儿定下个基调:“九妹妹那里必定是咱们满洲儿郎,出身勋贵才行,别的人家就算是父兄皆在高位,不是咱们满洲的儿郎是万万不可的。”
康熙点点头:“嗯。”
老大手下汉官多,太子这边勋贵多,太子先把范围圈到自己这边来,只要在勋贵圈里选妹夫,老大就占不到便宜。
康熙这会的想法是:孩子一天天长大了,这事儿也该操心了,既然这几天海棠没事儿干,就等着老四回来,以老四的名义带人去南苑,看看海棠看上哪家的小子了!
又过了两天,老三和老四回来了,海棠带着十四坐着马车去接他们。
哥俩是骑马回来的,一路风尘仆仆,冻的脸都红了,加上好几天没维护形象,三阿哥就开始冒胡子茬了。
海棠在接到了他们两个后请两个哥哥上车来坐,老三立即从马上下来,踩着凳子上车。
老四看了就忍不住皱眉,他不想坐车,车子让给妹妹和小弟弟坐啊,你还是个哥哥呢,跟着挤什么?
可是老三都上车了,四阿哥只能跟着上去。
三阿哥窝在车里,舒服的的吐出一口气,骑马就是速度快,哪里有坐马车来的舒服。三阿哥就开始跟海棠“告状”,历数老四的诸多“罪状”,什么脾气拗啊,什么喜欢摆脸色啊,什么不近人情啊……一路上都听他在说老四。
四阿哥用眼角看他,别说老三不乐意跟他再出门办事儿,他发现跟着老三出一次门自己更看不上他了,下次谁想去谁去,他是不会和老三这货一起出门了。
十四坐在海棠和四阿哥中间,一开始听三阿哥说四哥的黑料听的津津有味,听着听着觉得老三这人有毛病!
具体什么毛病说不出来,他就是觉得老三有毛病。
他听着听着就不耐烦,没哥哥姐姐的耐性,就问:“三哥,汗阿玛让你们去祭祀孔庙,你和山东的官员互抛媚眼干嘛?”
“什么互抛媚眼?你这不会用词,这词不是这么用的。”然后开始掉书袋,滔滔不绝的给十四科普什么叫做抛媚眼。
等他说完,车子也进了畅春园,十四下车的时候对三哥的态度已经变了,从刚开始的鄙视变成退避三舍。
他光以为四哥会说教,说起来滔滔不绝令人瞌睡,没想到三哥比四哥说教起来更可怕!
这么一比,四哥也不是没一点优点,最起码他大部分时间还是能闭嘴的。
康熙见了两个儿子,一句辛苦的话都没说,听完两人的汇报只说一句:“知道了”。就把两个人给打发了。
不管是三阿哥还是四阿哥,都觉得挺委屈的,这种天气跑那么远,兢兢业业的把事儿干完,回来后一句夸奖都没有,连口头的夸奖都没有,自然也没物质奖赏,好在有几天的假期,要不然两人真的怀疑自己不是亲生的!
对于四阿哥来说,不管怎么样总算回来了,他急忙去拜见德妃。三阿哥也是这样,急匆匆的去拜见荣妃。
比起康熙的冷淡,德妃简直是拉满了仪式感,她亲自去门口等着,老远看见了儿子回来就伸手要拉四阿哥,又大摆筵席给四阿哥接风。
除了德妃,四福晋也在,桂枝和六阿哥也等了许久,六阿哥更是领着弟弟妹妹们给四阿哥道辛苦。在康熙哪里受到的冷落在这里一瞬间给抚平了,席间大家频频对他敬酒,各种辛苦的话说的不带重样的,四阿哥在弟弟妹妹和额娘的甜言蜜语下,整个人像是泡在蜜水里,美滋滋甜蜜蜜的感觉让他觉得特别好。
在这种飘飘然之下,四阿哥不出意外的喝醉了,德妃看着太监把他塞进轿子里,四福晋陪着回去。
屋子里的宴席撤了,德妃长松一口气:“回来就好,平平安安的回来比什么都重要。”
六阿哥也喝了几杯,他不想回西花园去,站起来打个饱嗝,去十四的房间睡一会,十四跟着去了。桂枝跟着闹了半天,也回了房间,德妃把迎接大儿子的流程做完看着也累的不想动,歪在炕上恢复精力。
海棠算是看明白了,德妃是把握住了四哥的脉搏,知道四哥是驴脾气,还是个顺毛驴,必须顺着摸才行。
这一套也就额娘能用,将来四嫂子也能用,但凡换其他人,这效果真的是南辕北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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