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嬷嬷和海棠挤在一张床上,海棠都已经习惯了,在青海的时候就是这样。包嬷嬷跟海棠说:“格格,只有一个盆,先洗脸再洗脚吧。开水烧好了,奴才给您倒一盆热水?”
这不是没条件吗,要是有条件,海棠绝对是一个盆洗脸一个盆洗脚!
好在擦脸和擦脚的布巾是分开的,海棠擦脚的时候还在想:我有毛病啊!居然自己嫌弃自己!
再低头看看擦脚的布巾,想象了一下用来擦脸,算啦,我还是嫌弃我自己吧!
海棠收拾完了躺好,包嬷嬷把水倒了,她和海棠用的是同一个盆,用完把木盆洗刷了放好,她就睡到了床外侧,赶路了一天,早就累了,两人都睡着了,在睡着前,海棠迷迷糊糊的想,明天要洗头了,这头发有些油了。
四阿哥和六阿哥还在四阿哥的帐篷里,八阿哥没回来。
四阿哥就低声把给妹妹提前看婿的这事儿说了,六阿哥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皱眉说:“这事儿汗阿玛就是有打算,也该提前跟太后祖母和额娘说一声。我没从五哥哪儿听到风声,也不是没有,就是早些年太后祖母说要留妹妹在京里,说了好几次,汗阿玛的态度模棱两可,那时候妹妹还小呢,没跟着去乌兰布通呢,自然也不是青海王。
这种事儿五哥不会瞒着咱们,要是汗阿玛和老人家说了,五哥自然也会知道,自然跟咱们说。退一万步,就是五哥不知道,这事儿难道不是该跟额娘说一声吗?
额娘生了妹妹,犯了什么天条让她是最后一个才知道妹妹婚事的人!额娘知道了,咱们也知道了。怎么现在是太子知道了,大哥知道了,该知道的太后祖母和额娘都蒙在鼓里。”
四阿哥听了也觉得这事儿有点不对。
六阿哥自己想了一会,冷哼了一声:“依着我看,这事儿是汗阿玛跟太子说了,大阿哥盯着太子盯的那么紧,自然也闻到味了。说来说去,还是汗阿玛觉得二哥是那可靠人,咱们都是白捡的。”
“怎么发这种牢骚,也不是你说的那样,汗阿玛还是管咱们的。”
“我说的不对?江山都要传给二哥,给妹妹找个额驸这事儿比起千万里江山算什么?就看咱们这位二哥能不能容下咱们这些白捡来的弟弟吧。”
“怎么一直这么说?”
“唉,这不是他和大哥斗法让我心有所感吗?他对大哥的打压甚是凌厉。”
四阿哥说:“大哥有时候也确实不恭了一些,好几次借着喝醉说什么太子不孝不悌,这话是他能说的?”
六阿哥立即问:“他真说过?在哪儿说的?”
“和一些大臣饮宴的时候说的,说大哥对汗阿玛生病漠不关心,这不是不忠是什么?”
六阿哥咬着牙说:“大哥这脑子进酒了?这话……先不管这事儿有没有,就是有,所谓家丑不可外扬,他说这个干嘛?表面看是太子不孝,说到底不还是汗阿玛不会养儿子!连带着咱们脸上难光彩起来。”
六阿哥一直在宫中读书,对外面的事儿不知道,四阿哥这时候就多说了几句:“大哥如今没爵位在身上,外面人纷纷称呼他是大千岁,大哥也没拒绝。依着我看,他如今被一群心思鬼魅的奴才给迷惑了,所以我跟你说,将来咱们收门人奴才,贵在精,不可贪多,有本事能办事儿且听话的揽在门下,其他的就算了。
太子才是正统,汗阿玛这些年来呕心沥血教养太子,太子也没什么明显的劣迹,更没什么过失,汗阿玛偏心他一些也说的过去。”
“可大哥那里……”
“小时他们就争,大哥当哥哥的不想给弟弟行礼,如今也还是小时候的样子。他也成不了事儿,机会都送眼前了,跟着伯王去出征,还害的伯王被汗阿玛指着脸骂。
连妹妹都不如,妹妹都能去周边部落调集大军赶走和硕特部,大哥有那么多武将围着他听差遣,都把事儿办的稀碎,他能成什么气候?没事儿,就是闹闹,出不了大褶子。”
六阿哥一想,也真是这样,大哥是给了机会都不中用。“他但凡没出这事儿,这会也真成大千岁了。算了,这是他的事儿,咱们还是多关注妹妹那边,回头这事儿告诉额娘,看额娘怎么想。”
四阿哥点点头。
这时候外面带着两个小太监干活的苏培盛给八阿哥请安,六阿哥就没聊这事儿,压低声音跟四阿哥说:“这事儿别告诉八弟,关乎妹妹的名声。”
“用的着你说”,四阿哥点点头。
八阿哥进来,看到六阿哥在,有些意外:“四哥,弟弟回来了,六哥也在?”
六阿哥站起来说:“我们哪儿是轮着洗漱,我让五哥和你七哥先洗,我出来走走就走到你们这里来了。八弟,怎么去了一下午才回来?”
八阿哥笑着说:“今儿明珠老大人讲古呢,讲了一些当年平三藩的事儿,着实精彩,听的入迷了,这才回来。”
六阿哥笑着说:“这事儿也确实该听,你们收拾吧,我也回去了,明日还要早起呢。”
八阿哥送他出去,六阿哥和他客气了几句回帐篷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