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我带着钉子送了外卖,钉子为家里做的贡献大了。
说话声音也变得比以前洪亮了。
钉子的媳妇再也没有嫌我去他家蹭饭了。
晚上我们依然会喝酒!一醉解千愁。
规律的有节奏的生活,让我的内心渐渐趋于平静。
如果可以,我真想一辈子就这么算了。
守着我妈,守着乔恩,守着我家的老房子。
我已经变得和正常人差不多了。
每天在家里帮着我妈做家务,给乔恩讲故事,甚至还会帮助隔壁钉子的孩子们辅导功课。
母亲很少和我交流,我也变得不太爱说话。
只做,不说。
这是我的内心真实写照。
纵横外卖行业两个月。
我已经炉火纯青。
不费事,不费力,每天轻轻松松赚到三百多。
钉子也一样。
这家伙抢单,盘算顺风单比不过我,可是架不住他努力,肯干。
一个很普通的一天。
我们很普通的在县城里东奔西跑了一天。
晚上回来的时候,我们去县城的菜市场买了一箱子生蚝,打算晚上蒸着吃。
“我说阿宁啊,我回头让我们家秋红调点小料,什么蒜末,葱花,香菜,生抽,老醋,味精……咋咋……在放点辣椒油,将蒸好的这些生蚝,沾着这鲜美的汤汁吃,一定能把你的舌头咬掉,决定了,今天晚上整点!”
我坐在他摩托车的后边,笑呵呵的道:“我们哪天晚上不整啊?”
两个人哈哈大笑,他的一二五摩托,油门踩到底。
感受着热风呼啸而过。
钉子兴致来了,不知道又在吹什么牛。
我累了。
看着夜晚的星空,傻傻的发呆。
心事,就像浮云略过,一旦风动,就会心动,就像忘记,忘记,正是因为曾经想起,想起,正是因为曾经忘记。
我以为自己忘记了。
可是曾经发生的一切,却犹如这漫天的星光一样,醒目的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钉子见我不说话,却并没有感觉到不适,而是继续自顾自的吹着牛,打着屁。
他已经习惯了我这种有一搭没一搭的风格。
当摩托开往我家的时候,钉子指着巷子门口的一个奔驰道:“卧槽,阿宁,你看,奔驰啊,这特么的是奔驰啊,谁家来了富贵亲戚了?”
我顺着钉子的话,看向巷子口停着的那辆奔驰,它张扬的停在了那里,流线型的车身,金属烤漆在被我们摩托车灯照耀的熠熠生辉。
我看了一眼车牌,嘴角一阵抽动。
原来是故人来访。
钉子继续大呼小叫:“哎哟,哎哟,卧槽,宁子,你看你看,驾驶位上坐着一个女的,我去,她从车上下来了!卧槽,你看这身段,这气质,这皮肤,我家咋没这样的白富美亲戚!”
我家也没有。
这么多天的韬光养晦,我已经变得宠辱不惊。
并没有像钉子那样咋咋呼呼的。
因为奔驰车挡住了巷子口,钉子没敢直接骑摩托回巷子,而是中途就将我赶下了车。
“我得悠着点,算了,我还是推着车吧,这奔驰肯定不便宜,我碰一下,送一辈子外卖都还不起!”
我被钉子赶下车,极不情愿。
抱起我们买回来的那箱生蚝。
嘟嘟囔囔的跟着钉子往巷子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