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柱吩咐过秀云,嘴长在人家的脸上,随便人家怎么说,她只须管好家里人的嘴巴即可。
很晚,玉柱才回来。
秀云一边亲自替男人夹菜,一边柔声解释说:“爷,国丧期间,膳食不能有一丁点的荤腥,您多担待些个。”
玉柱扒了口饭,只咀嚼了几下,便咽下了肚内。
见男人狼虎咽的样子,显然是饿坏了,秀云抑制不住的心疼。
“宫里的御膳房,怎么搞的嘛,居然敢饿着堂堂辅政王大臣不成?”
玉柱连扒了几口饭,囫囵嚼了几口,吞下肚后,这才长吁了口气,说:“不怪他们,是今天议的事,实在是太多了,顾不上用膳。”
非常时期,桌上的菜肴,全是素菜,连姜蒜辣椒也不能搁。
实话说,简直是味同嚼蜡。
但是,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膳罢,玉柱坐下喝茶的时候,秀云就把轩玉偶然碰见小皇帝的事儿说了。
原本,秀云以为,男人会把轩玉叫来,仔仔细细的问一遍。
谁曾想,玉柱居然浑不在意的说:“这才刚刚开始呢,皇上就沉不住气了?”
秀云立时楞住了,男人显然不在乎,小皇帝的变相拉拢。
国丧期间,禁荤腥、禁房事、禁声乐、禁听戏、禁说书、禁著彩衣等等。
说白了,一切娱乐活动,包括造人在内,全面性的彻底禁止了。
皇权,就是如此的霸道!
谁敢违抗,就是大不敬,轻则丢官罢爵,重则抄家灭族。
和秀云聊了天之后,玉柱去了内书房。
周筌和牛泰,已经等了很久。
落座之后,玉柱叮嘱牛泰:“你此去天津上任,地方上的事,即使再乱,也千万别胡乱插手。你就两件大事,一是,先把镇标的二营亲军,全都换成咱们的人。另一个是,想办法挤兑走大沽协副将,把大沽协,也变成咱们的地盘,听懂了么?”
“回主子,奴才听懂了,先换镇标亲军,再找借口挤走大沽协副将。”牛泰不算特别精明,却十分的顺从听话,忠诚没问题。
周筌微微一笑,补充说:“大沽协的控制权,尤为重要,哪怕是故意栽赃陷害,也要把原来的副将赶走。”
牛泰瞪着牛眼,说:“这种动脑子的事情,我可干不来啊。”
玉柱笑骂道:“蠢才,竹生兄会亲自坐镇于大沽口,你只需要乖乖的听安排即可。”
牛泰咧嘴一笑,说:“主子,您早说啊,周先生亲自去坐镇,肯定是手到擒来。”
等牛泰退下之后,周筌提出了深思熟虑的想法。
“东翁,绿营兵乃是朝廷的经制军,不便裁汰过多。以学生之见,不如把天津卫都司也拿到手,每个大镇皆有巡检司衙门,可以安置不少咱们的人了。”
玉柱频频点头,叹道:“若不是你的提醒,我还真没想到啊。”
周筌的建议,正应了那句老话,鸭子划水,水面下的动静不小,水面上却波纹不惊。
“嗯,我倒有个想法,只是需要暂时委屈你一下。我打算,将天津卫提升为天津直隶州,由你出任知州,不知吾兄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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