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鄂伦岱刚刚犯了大罪。他喝多了酒,居然当众抱着一个宫女,肆无忌惮的乱啃乱亲。
就在惩罚措施还未定案之时,德妃故意拉出鄂伦岱说事,就等于是变相的提醒屋里的老皇帝,玉柱和鄂伦岱是一家人。
阿牟其(伯父)不是好东西,堂侄能是好人么?
宫里的女人,挖坑埋人,若是带了脏字,那才是自降了身份啊。
玉柱才不傻呢,任由德妃夹枪带棒的揶揄,他一直低着脑袋,装傻充楞的闷不吭声。
德妃正等着玉柱当众顶撞,才好进一步的借题发挥。
能屈能伸,方为大丈夫也!
徒逞匹夫之勇,那是没脑子的蠢货,将来必成败寇!
德妃故意等了一小会,见玉柱死活不肯上套,只得登上肩舆,悻悻的扬长而去。
目送德妃走后,玉柱这才进屋拜见老皇帝。
“臣儿玉柱,恭请汗阿玛万安。”
老皇帝摆了摆手,笑道:“你总算是舍得来见我了啊!”话里有话。
玉柱很识相的起身,稍微趋前一步,涎着脸说:“臣儿初一上任,就碰上了滔天大案,不可不慎啊。”双手捧上了亲笔奏折。
老皇帝接过折子,打开一看,只见,右起的抬头便是:宗人府右宗正,臣儿玉柱跪奏。
玉柱一直垂着头,默默的等着老皇帝看奏折。
出乎意料之外的是,老皇帝翻过来倒过去,反复看了三遍,这才抬眼望向玉柱,冷冷的问他:“照你的意思,博启竟无一丝一毫的可恕之处?”
老皇帝明显生气了,玉柱并不害怕,低着头说:“以下犯上,必杀之!”
在皇权专制的社会,恩只能出自于上。
权贵犯罪了,经办人只能从严禀奏,而不能法外开恩。
说人话就是,杀头的罪过,只有老皇帝才有资格宽恕。
所以,玉柱在折子里大肆攻击了博启一番。其中,最令老皇帝印象深刻的是,玉柱公然把博启称为八旗之耻。
在折子里,玉柱骂了博启之后,话锋一转,借着一个巴掌拍不响的由头,罗列了球琳诸多的不轨之劣行。
这且罢了,最令老皇帝感兴趣的是,玉柱从球琳的身上,又上纲上线的牵扯到了老九的身上。
“身为皇子,胤禟恬不知耻的嗜财如命,试问读圣贤书何用?”老皇帝反复念了几遍,冷笑道,“养不教,父之过也,你这是指责朕么?”
“臣儿不敢。”
见老皇帝动了真怒,玉柱赶紧解释说:“球琳行为极不检点,不予严惩,何以平民愤?”
“嗯,这可是你说啊?”老皇帝轻吁了口气,冷冷的看着玉柱。
玉柱心说,你想整老八老九他们,却又不想脏了自己的手,这口黑锅可不得老资来背么?
“回汗阿玛,必须严惩不怠,才能以正视听。”玉柱的态度异常坚决,丝毫也无退缩的迹象。
“唉,你也太跋扈了呀,朕拗不过你。”老皇帝一边数落玉柱,一边提起朱笔,在玉柱的折子上,批了个鲜红的大字:可。
玉柱捧着批复的折子,一边往外走,一边暗暗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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