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柱一看就明白了,徐府所在的豆芽菜胡同,正好位于正白旗和镶白旗交界的朝阳门大街以北。
进了徐府后,玉柱也没管徐元梦,直接吩咐人,把徐家儿孙们都找到了跟前。
“你们都听好了,若是徐师傅有一丁点的小伤,我敢保证,你们都会去宁古塔,成为披甲人之奴。”玉柱对徐家的儿孙们,就没啥好说的了,赤果果的威胁,格外的盛气凌人。
玉柱是什么人?他发出的威胁,徐家人还真不敢当作是耳旁风,一個个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如捣蒜。
徐元梦的脾气再倔,也不可能不顾忌儿孙们的前程。他若是敢自杀,玉柱真敢把他的儿孙们弄死弄残几个。
玉柱回宫交旨的时候,把狠话告诉给了老皇帝。
老皇帝拈须眯眼,轻声一笑:“你小子,算是拿捏住了徐善长的死穴。他家里的儿子们不怎么成气,但是,幺孙却是个小神童。据说啊,那个幺孙在徐家,百般受宠,要啥有啥。”
玉柱心想,这不是和您一样么?
老皇帝宠爱胤礽的时候,也是要星星不给月亮。结果呢,养虎遗患,胤礽当众发牢骚:岂有三十年之太子乎?
玉柱怕养败家子,他的几个小崽,包括亲弟弟八十九在内,只要到了五岁,就不许待在内宅里胡混了,必须去外书房读书。
聘来的启蒙老师,不是旁人,正是玉柱的会试座师,吴琠的三子吴骧。
吴琠早早的就安排好了身后事,他的几个儿子之中,有做官的,有经商的,有守家的,还有出来联络权贵的。
举人老爷吴骧,就是托庇于玉柱门下的吴家代表。
这年头,稍微有点底蕴的大家族,都不可能把所有鸡蛋,全都搁进一只篮子里。
从宫里出来后,玉柱坐马车去了老五那里。
老五的恒亲王府,位于朝阳门内,北小街福夹道的烧酒胡同里。实际上,和徐元梦的宅子,只隔了一条街,相距并不远。
玉柱的马车刚在亲王府门前停稳,就见王府的长史额德,哈着腰凑过来,毕恭毕敬的扎千请安。
“请柱爷大安。”
“呵呵,老额啊,都和伱说过多少次了,甭这么假客套啊。”玉柱也很无奈,额德每次都拿他当正经的主子看。
额德陪着笑脸说:“柱爷,瞧您说的,再怎么说,礼不可废啊。”
玉柱也拿额德没办法,老五特意吩咐的,额德不过是听命而行罢了。
“柱爷,您慢点,我们王爷早就吩咐过了,不着急的。”额德亲热的迎了玉柱往里走。
老五的恒亲王府,和老七的淳郡王府,是唯二的,和玉柱有紧密交往的两座王府。
老皇帝也知道,玉柱和老五、老七相交甚密。
不过,这两个儿子,一个脸废一个脚残,都早早的出了局,永远和大位无缘了。
更重要的是,老五和老七,都很安分守己,从不结党营私。
因此,老五和老七,分掌了京城里的部分八旗兵力。
老五的王府,是京里最小的一座亲王府。
整个王府,除了正殿这一路之外,就是西侧的花园这一路了。
按照往日的惯例,玉柱被领进了老五的内书房。
老五还是和以往一样,拱手笑脸,阶下相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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