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头最显眼的位置,插着一块硕大的烫金官衔牌,上书数行大字:康熙四十五年丙戌恩科殿试,一甲第一名,赐进士及第。
只要玉柱没死,这块令人倍感荣耀的官衔牌,就可以一直排在仪仗队伍的最前排。
在大清朝,既有出京的钦差,亦有回京的钦差。
按照大清会典上,关于钦差遇见钦差的规定,主要有三条:出京的钦差为尊,官高的钦差为尊,品秩相同则爵高的钦差为尊。
所谓的为尊,指的是,在大运河上,官船航行必须是位尊者先行,位卑者靠岸避让的基本原则。
至于,非钦差的船队,偶遇了玉柱的船队,一律必须靠岸让行。
从通州到天津这一段的运河,乃是天下最繁忙的运河河段。
只是,玉柱的船队驶离了码头之后,沿途河面上的大小船只,都在敲打着铜锣的官差们的喝斥下,乖乖的躲到了岸边。
原本千帆竞驶,川流不息的运河上,彷佛被海啸席卷而过,河面陡然一空。
此时此刻的运河上,就只剩下了玉柱的庞大船队,顺着空荡荡的河道中央,浩荡前行。
玉柱负手立于船头,默默的注视着两岸奋力拉纤的纤夫们。
眼前的这些纤夫,都是官府征发来的徭役。他们不仅没有工钱,还要自带干粮、银钱和铺盖,免费替官府干活。
万一生了病,若是无钱找郎中瞧病,只能硬挺着赌命。
来此境已经八年有余了,玉柱比谁都清楚,老四的改革,虽然解决了财政收入面前人人平等的大问题,为大清朝续了命。
但是,老四却始终没有在乎过,坑民最狠的徭役制度。
玉柱暂时无力对抗整个清廷。不过,他敢对天发誓,有朝一日,一定彻底废除以民为奴的,万恶的徭役制度。
主官船,共有三层,一层住着玉柱的亲兵、护卫和管家们。
二层是女人们的住处,三层则是玉柱和晴雯的逍遥窝。
不管玉柱有多少个女人,被他从小养大的晴雯,在他的心目之中的地位,格外的与众不同。
男人嘛,总是得陇望蜀的性子。
正妻的名分,只能由康熙做主,给了秀云和曹春。
玉柱自己真心喜欢谁,那也是他的自由选择。
“爷,歇会吧,别太累了。”晴雯有了和玉柱长时间独处的机会,简直是心花怒放,乐得合不拢小嘴了。
玉柱探手将晴雯揽入怀中,笑眯眯的说:“卿卿,我正在想你呢,你就来了,这是不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晴雯依偎在男人的怀中,柔柔的说:“爷,良田都快荒芜了,您还不能歇着,该努力耕耘了啊。”
玉柱哈哈一笑,将晴雯拦腰抱起,大踏步朝着榻边走去。
晴雯有了男人的殊宠,连秀云都要给她四分薄面,却膝下一直无子,实在是大憾事。
说实话,被耕耘的次数真心不少了,晴雯却始终没怀上身子,她现在比谁都急。
只是,床榻下边二层船舱里,住的正是钱映岚。
钱映岚就坐在窗边,却无心赏景。只因,她头顶上的楼板,一直有动静。
熟透了的钱映岚,岂能不知道,那是什么声音?
她抬手摸了摸发烫的秀颊,轻啐了一口,唉,必是男人又在辛勤的耕耘了。
说来也是奇怪,在汤山温泉的别墅里,钱映岚和晴雯被耕耘的次数是最多的。
偏偏,就她们两个成了难姐难妹,双双没有怀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