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家的这天,庆泰极为不舍,抱着小福彭,就不肯撒手。
玉柱哪有不明白的,庆泰这是想留下小福彭。
只是,爷爷养孙子,一般都是以溺爱为主。
为了孩子将来不成旗下纨绔,玉柱把心一狠,索性装没看见似的。
临分手的时候,庆泰咬着牙关,说:“你小子,是个心狠的。”
玉柱索性把糊涂装到底,笑嘻嘻的说:“阿玛,就隔了几条街而已,他想回来,您想过去看他,都方便啊。”
“哼,不稀罕,滚吧。”庆泰真的很生气,拉下冷脸,赶玉柱走人。
庆泰是玉柱血缘上的亲八叔,名分上的亲阿玛,关系太亲了,玉柱自然不怕得罪了他。
到时候,带着孙子们,回来打扰老爷子,庆泰有再大的气,也自然会烟消云散的。
血缘亲人,和外人的区别,就在于容错的次数多寡。
外人之间,基本上翻一次脸,交情也就到了头。
亲父子,不管怎么骂,怎么吵,原谅和包容的概率,远远大于外人。
玉柱的新家,雕梁画栋,美轮美奂。美中不足的是,公爵府所处的胡同名字极其难听,竟然是狗尾巴胡同。
比较方便的是,玉柱成了宗室的公爵之后,秀云和曹春进宫去拜见皇太后的时候,已经有资格各带一名随朝侍女了。
比较遗憾的是,贝子夫人出行,车驾的形制很特殊,却无规定的仪仗。
按制,亲王福晋、郡王福晋,和贝勒夫人出行,才有显威风的仪仗。
隆科多这边,倒是风平浪静,没有半点波澜。
因为,等玉烟出嫁了之后,隆科多和李四儿肯定要回西安的。
以前,秀云和曹春,各居一府,隔得比较远,大家自然是相安无事。
现在,两个正室太太居于同一个屋檐下了,牙齿难免咬着嘴唇,难免要有纠纷了。
不过,玉柱当众发了话,上半月夜宿于秀云这边的东院,下半月去曹春那边。
男人嘛,只要表面上一碗水大致端平了,女人之间的矛盾,也就少了很多。
乔迁的这天,玉柱并没有大肆张扬,只请了几个交情深的朋友来作客。
老十八早早的就来帮忙了,老五带着天桥的杂耍班子来了,老七定了二十桌上等的私房菜席面儿,孙承运专门请了昆腔班子进府。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老十二带了宫里“南府”和畅音阁的知名小戏子班。
南府,就是宫里升平署的前身,此时以招募的民间艺人为主。
此时的畅音阁,尚没有乾隆朝那么大的规模,还属于是草创阶段。
八年了,玉柱的好朋友基本班底,也就是老五、老七和孙承运了。
老十八是亲妹婿,自家的亲戚,就不必多言了。
至于老十二嘛,他是自己硬要来的,玉柱总不能赶他出门吧?
临时搭建的戏台子上,你方唱罢我登场,好不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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