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柱泪流满面的望着康熙,慕孺之情,勿须多言也。
张廷玉的心里百味杂陈,他也看得出来,玉柱彻底被老皇帝感动了。
不夸张的说,从今往后,玉柱就是今上手里最锋利,也是最顺手的一把钢刀。
皇帝指哪,玉柱就砍哪,不可能有丝毫的含糊!
“朕也乏了,跪安吧。”康熙摆了摆手,又吩咐道,“来人,就在这清溪书屋的旁边,收拾一间偏殿,给玉柱留着。”
等玉柱倒退着离开了之后,康熙又吩咐张廷玉:“衡臣,再拟一旨,晋玉柱一等勇毅侯,复任御前大臣,继续南书房行走。哼,朕就是要让某些人看看,他们越是攻击玉柱,朕越要提拔重用之。”
很显然,嗒尔当阿的猖狂表态,深深的刺痛了康熙,彻底激发了老皇帝的逆反心理。
张廷玉心领神会的领了旨意,他心里明白,回去之后,就要找人在京城里,散布老皇帝的这番话了。
唉,嗒尔当阿真是个猪脑子。他当众恐吓玉柱将来要掉脑袋,这岂不是指着今上的鼻子开骂:老而不死,谓之贼么?
唉,逆着皇帝的心思,大肆兴风作浪,能有好下场么?
没脑子的嗒尔当阿,实在是被猪油蒙了心,该死啊!
第二天一大早,张廷玉就带着康熙的密旨,回了京城,进了步军衙门的大牢。
嗒尔当阿不知死到临头,他一见张廷玉,居然紧抱着木栅栏,大声嚷嚷道:“张衡臣,你是来放爷出去的吧?”
张廷玉瞥了眼一直默不作声的玉柱,心说,清兵入关才七十几年而已,八旗子弟就已经腐朽至此,实在是可叹呐。
“来人,备一桌上等的席面。”张廷玉这么一吩咐,嗒尔当阿随即楞住了,下意识的问,“张衡臣,你这是何意?”
玉柱依旧没有说话的意思,张廷玉按捺住心中的不屑,淡淡的说:“吃了席面,再送你回府。”
“哦,爷知道了,玉柱是来给爷赔罪的?哈哈……”嗒尔当阿没有听出张廷玉的潜台词,以为他真的可以回府,居然手舞足蹈的哼起了昆腔,“原来姹紫嫣红开遍……”
张廷玉也是无语了,精明过人的阿灵阿,竟然生了这么个无用的孽子?
等嗒尔当阿酒足饭饱之后,张廷玉从袖口内摸出密旨,冷冷的说:“嗒尔当阿接旨。”
嗒尔当阿依旧不知死到临头了,兴高采烈的跪下了,甚至还有闲工夫,问旁边的军校:“小子嘢,爷跪的姿势,标准不?”
“皇上密谕,嗒尔当阿大逆不道,赐自尽!”张廷玉郁闷得不行,迅速念完了旨意。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这样?张衡臣,你弄错了吧?”嗒尔当阿当即被震懵了,吓得面如土色。
张廷玉没说话,却看向了玉柱,那意思是说,小中堂,该您出手了!
玉柱随即下了令。
“来人,还不赶紧的,送高贵的嗒尔当阿,上路?”
玉柱料定了,嗒尔当阿,肯定舍不得自尽。如果不帮他一把,哪怕折腾个好几天,都死不了!
牛泰带着亲兵们,用一条白绫,勒住嗒尔当阿的脖子,迅速的送他上了路。
嗒尔当阿的大小便失禁后,牢室里臭气熏天。
玉柱和张廷玉,都稳稳的站着,他们既没有捂住口鼻,也没有掉头就走,只当是来郊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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