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老,您的意思是?”玉柱没有急于表态,而是要问清楚贪官们的想法。
“回柱公,门下以为,体和殿理当重修,但是,不应花这么多银子。”巴奇纳这么一说,玉柱秒懂了。
怎么说呢,巴奇纳该捞的银子,早就捞足了。
临老的时候,巴奇纳反而更加谨慎了,担心会出事,祸及已经捞到手的财富。
玉柱很理解巴奇纳的这种心态,饱狼们已经捞足了油水,并不想因小失大。
刚上任的饿狼们就不同了,他们还没吃饱,家底子还不够厚,逮着了机会,就要狠捞。
“巴老,这么说吧,我不会挡了别人的财路。但是,也请他们自重点,别碍了我的差事。”玉柱淡然一笑,又说,“只要工程不出大事,我都可以装作看不见。”
这话已经说的很白了,如果内务府的贪官们,还是听不懂,到时候,就别怪玉柱心狠手毒了!
“柱公,照规矩,您应拿一大份。”巴奇纳也知道,玉柱不贪,但是,该说的分利,还是必须要说的。
照内务府的规矩,所谓的一大份,就是二十分之一的银子。
玉柱摆了摆手,说:“你们该怎么分,就怎么分。”
“嗻。”巴奇纳也明白,玉柱另有财源,压根就不在乎这么点银子。
等巴奇纳退下后,文德纳小声提醒玉柱:“东翁,毓庆宫那边又碎了一大批瓷器,肯定需要御窑补烧一批,再呈上去。”
唉,没办法,太子胤礽的脾气越来越坏了,几乎每天都要摔一批茶盏,杯碟。
摔东西也就罢了,关键是,太子胤礽只要喝多了酒,就拿着鞭子,狠抽毓庆宫的宫女和太监。
结果,自然是,毓庆宫里闹得人人自危。
没办法,老皇帝既然疑心胤礽要起兵谋反,即使不是的,也必须是。
皇权的争夺,只看实力的对比,真相并不重要。
托合齐会饮案的牵连甚广,标志着,二废太子已经为时不远了。
“嗯,回头啊,你亲自去一趟养心殿造办处那边,让他们务必多备太子爷专用的珐琅彩瓷。”
皇帝和太子之间的事情,外人谁敢胡乱的掺合进去?
玉柱能做的事情,其实很有限,顶多是不想惹火烧身的多备瓷器,让太子胤礽可以摔个够。
反正,摔的又不是玉柱的宝贝,丝毫也不会心疼。
养心殿造办处的御窑作,对中国陶瓷技术的最大贡献,当推创烧了珐琅彩和粉彩。
客观的说,珐琅彩和粉彩瓷器,将中国彩瓷之美发挥到了极致。
其中,珐琅彩瓷器,自从在本朝创制之后,就一直被太子胤礽所深深的喜爱。
当初,只要是胤礽喜欢的东西,连康熙都忍着不用,以显示特别的爱子之心。
所以,珐琅彩御瓷,一度又被人私下里,称为太子瓷。
只是,一废太子之后,康熙的乾清宫里,到处都摆上了珐琅彩的龙瓷。
这么一来,所谓的太子瓷,也就成了个笑话。
下值出宫之后,玉柱坐车去了章佳·阿克敦家里。
阿克敦,并不出名。但是,他那还没有出生的独子章佳·阿桂,可就大大的出名了。
阿桂的地位,是和绅仰望了一辈子,却始终无法企及的。
且不说阿桂一直霸占的领班军机大臣了,就论紫光阁的四次绘像,阿桂两次排名第一,便知他在乾隆心目中的重要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