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大军住下之后,拜兴很快就找到了玉柱,禀报了一个新情况。
“禀报大人,有本地的大姑娘,看上了咱们的弟兄,硬拉着到她的家里去住。唉,军规里,没有惩处的章程啊?”拜兴挠着头,苦恼的问玉柱。
玉柱也觉得,这的确是他从来没有想过的情况呢。
在军法里,玉柱只是规定了,凡是暴力欺负妇人者,斩立决。却并未规定,被妇人主动勾引进屋,又该当何罪呢?
玉柱毕竟是现代人的灵魂,法无禁止不为罪的观念,已经深入了骨髓。
拜兴不是外人,而是玉柱的心腹,玉柱便笑着说:“只要是被大姑娘主动勾去的,你就只当没有看见的。”
好家伙,这个口子一旦开了之后,据拜兴后来的禀报,单单是武卫营的小白脸们,就被勾引走了好几十人。
玉柱有些啼笑皆非之感。
同为旗人,入了关的旗人们,全都汉化了。
四九城里的旗人之家,哪怕是家风再不好,也是不许自家的闺女,在婚前破贞的。
到了吉林的珲春后,好家伙,民风异常之膘悍也。
不仅未婚的大姑娘敢于主动勾着野男人回家,就连已婚的小媳妇们,也敢公开偷汉子。
偷了汉子也就罢了,她们的男人不仅不恼火,反而把热炕都让了出来。
玉柱无法理解这种事情,但也不至于去阻止。毕竟,每个地方都有固有的习俗,只要彼此自愿,就随他们去了。
屋外暴雪纷飞,寒风凛冽,室内却温暖如春。
玉柱只穿了件棉制的里衫,盘腿坐在热炕上,提笔在手,总结沿途行军的得失。
“呜…”一直伏在门边的“大雪”,忽然站起身子,低沉的嚎了几声。
牛泰出门一看,却见是纳真的长女甜妞,手里端着一个红漆的托盘,托盘上是一只白瓷钵,从外头快步走了过来。
我给玉大人炖了只长白山的乌鸡,打算给玉大人补补。”甜妞嘴上说着送补汤的事儿,两只水灵灵的大眼睛,却一直往屋里踅摸。
牛泰原本就是索伦族的贵族,东北各族的风俗都差不多的,他一下子就猜到了甜妞小心思。
嘿嘿,甜妞送补汤恐怕是假,想勾着玉柱去她的屋里,才是真吧?
开什么玩笑呀?
玉柱身边的女人,撤开仙子一般的秀云不提,就算是容貌最次的杏娇,都比眼前的甜妞,美得多呀!
“大人正在处理紧急军务公文,我替你把补汤端进去吧?”牛泰随便找了個借口,想拦住甜妞。
汤来管想。甜妇压根不吃牛素的这一套,她挂起子,就或道:玉大人,玉大人纳真参领命甜姐我,给您送补嗨,好家伙,牛泰做梦都没有料到,身处于穷乡僻壤的甜妞,竟然如此的狡诈?
玉柱听见了甜妞的叫声后,只当没有听见似的,依旧坐在炕前,继续总结行军途中的得失下午,玉柱和纳真一起饮酒的时候,站在一旁斟酒的姑娘,便是甜妞。
东北老旗人的规矩,接待贵客,就要让家里最漂亮的姑娘出面斟酒,甚至是暖床。
别逗了,玉柱的身边又不缺少美人儿,怎么可能看得上,乡下的野姑娘呢?
再说了,虽然东北的老旗人,不在乎混乱的男女关系。可是,玉柱在乎呀。
玉柱一直闷不做声,任由甜妞喊破了喉咙,也没有搭理她。
最后,甜妞只得端着乌鸡汤,悻悻的走了。
牛泰听得很清楚,甜妞临走的时候,居然骂了玉柱,“假正经!”
尼玛,如果甜妞不是女人,牛泰早就一记大耳刮子,抽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按照珲春的习俗,玉柱喝罢了早酒后,领着小队伍,再次上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