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等玉柱进来之后,行了礼。伊尔根觉罗氏,便命人搬来了锦凳,请他就坐在了炕边。
嗯,有段时间没见了,秀云的脸色红里透白,白里透嫩,显然是被养得很滋润。
秀云被男人盯着看得不好意思了,粉面一红,扭过了头去。
伊尔根觉罗氏,那可是老江湖了,她装作没看见似的,亲切的从佟国维的身体状况,一直问候到了李四儿的气色。
玉柱都一一详细答了,然后很有礼貌的也问候了常德的健康,以及伊尔根觉罗氏的饮食。
旗下人家,就是讲究礼多人不怪,等客套完毕了,半个时辰过去了。
这个时候,常德和安林,前后脚的回来了。
常德一进屋子,就笑着对玉柱说:“姑爷,我听说,你今儿个蒙皇上的恩典,觐见了景仁宫娘娘?”
宫里的规矩,旗人和宫里的妃嫔们,称呼皇后只能是主子娘娘。皇后娘娘,那是汉臣和汉臣之外命妇的叫法。
包括贵妃在内的宫妃们,住哪个宫殿,内务府的人,就习惯以该宫的名字来代称。
比如说,德妃住在永和宫,大家就在私下里称之为永和宫娘娘,一般不称德妃娘娘。
又比如说,李光地是福建泉州安溪人。官场上的人,闲聊的时候,大多会称其为:李安溪。
常德是内务府的慎刑司郎中,宫里的消息,他知道的自然是极快的。
玉柱笑了笑,解释说:“不瞒您说,小婿替皇上办了件差事,办得还行吧,皇上心里一高兴,便让小婿去了景仁宫。”
“唉,景仁宫娘娘,全摄六宫,看似位高权重,实则,唉……”臣子不好言宫中之隐私,常德也只能唉的一声,令人回味无穷了。
玉柱知道了那个见不得光的名字之后,已经是啥都明白了,却半个字也不敢和任何人说。
“死老头子,怎么和咱姑爷说话的呢?搁外头喝多了吧?”伊尔根觉罗氏担心惹了玉柱不痛快,赶紧埋怨了常德。
玉柱见常德脸色都变了,怕他误会,赶忙陪着笑脸说:“阿布哈,小婿很有些馋酒喝了,等会陪您痛饮几杯?”
常德已经知道了,玉柱是个望不见底的海量,他连连摆着手说:“姑爷,你喝你的,甭管我。我喝酒慢,喜欢撮几粒儿花生米,慢慢儿的滋溜着喝。”
大舅兄安林见玉柱朝他看过来,也吓得连连摆手,说:“我可不敢和你拼酒,一桌子的八个人,都被你给灌趴下了,我算是哪个牌面的?”
嘿嘿,玉柱大婚的那天,酒倒碗干,硬是干倒了一桌子的人,喝出了赫赫威名。
在富察家用罢了晚膳后,玉柱接了秀云,登上了马车,径直回府。
当晚,玉柱本想趁着秀云迷糊之际,把杏蕊也拖上大床。结果,秀云爬下床,果着身子,就躲进了净房里,再也不肯出来了。
“小蹄子,你缠那么紧干嘛?”
方才,玉柱想去追秀云,却被杏蕊缠得死紧,硬是没让他的齐人妄念得逞。
第二日,参加了御门听政之后,玉柱坐回到位置上,伏案写节略。
说句心里话,南书房里的差事,虽然枯燥乏味。但是,各种核心的机密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
自从平了三藩之后,本朝的汉臣大学士,无一例外,都是从南书房里爬起来的。
随着康熙在位日久,南书房的重要性,日益突出。
而内阁和议政王大臣会议,则逐渐被边缘化了。
临近午膳的时候,梁九功突然满面春风的来了。
“玉柱接旨。”
“臣玉柱,恭聆圣谕。”
“奉上谕,著玉柱,钦差监督崇文门,本兼各职如旧,钦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