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柱早就想见识一下公主府了,孙承运也是心领神会的。他特意在大婚之前,趁公主府尚无侍卫看守的时候,领玉柱进来看个热闹。
说实话,故宫里,玉柱早就看腻了。只是,完整的和硕公主府,他这还是头一次进来参观。
只是,计划没有变化快,孙承运和玉柱,正沿着湖边惬意的一边走,一边欣赏着美景,忽然,手抱拂尘的梁九功,笑眯眯的出现在了前头的路中间。
玉柱和孙承运,机警的彼此对了个眼神。
好家伙,这两个小子,当着梁九功的面,不约而同的转过身子,撒开脚丫子,就往反方向跑。
擅闯和硕公主府,还被皇帝抓了个现行,嘿嘿,这个乐子闹大了呀!
梁九功气乐了,这两货,都被假山上的万岁爷亲眼看见了,跑得了和尚,跑得了庙么?
“玉柱,万岁爷都看见你了,快站住。”梁九功也不是凡品,他大喊了一嗓子之后,抬手示意身边的小太监们,一起跟着喊。
动静闹大之后,玉柱和孙承运,只得回来了。他们两个被梁九功带到康熙的跟前,乖乖的请罪。
康熙不动声色看着的跪在脚边的玉柱,忽然一笑,说:“还不到申时吧,玉老爷,这么早就下衙了,这是来休沐游玩了?”
玉柱心里明白,康熙对佟家的亲戚,是真宽仁,而不是假宽仁。
“回万岁爷,臣今儿个睡了懒觉,晚衙没去衙门里当值。”玉柱光棍的很,既然被抓了,就绝对不能当着康熙的面撒谎了。
翘班的这种小过错,满朝的文武大臣,谁没有玩过?
既然被抓了现形,直接承认了,也就是了。
若是,故意撒谎了,那个性质就迥然不同了。
故意欺君,康熙不至于杀你贬你,但是,印象分就丢得一干二净了。
皇帝对你的印象不好了,还怎么可能拿到兵权呢?
“哟嗬,玉老爷,你倒是实诚啊,你好象不止犯了这么一个错吧?”康熙笑眯眯的望着玉柱,仿佛戏鼠的灵猫一般,就是想盘他。
玉柱叩了头,小声说:“擅闯公主府,臣有大过也,请万岁爷重重的责罚。”
“哦,你还知道有过呀?你倒是说说看,我该样重重的责罚你呢?”康熙的语气,完全听不出喜怒。
玉柱倒不是特别怕,因为他是佟家人。
康熙对鄂伦岱那种敢于当面顶撞的混不吝,都没有下重手惩罚,何况区区的小过错呢?
“不如,不如,罚俸吧?”玉柱苦着脸,说,“臣也没几个俸禄,一罚就没酒喝了。”
“哈哈,罚俸?亏你想得出来?”康熙扭头问跟着来的内阁侍读学士,“亮工,擅闯公主府,按律应该怎么治罪?”
亮工?这不是年羹尧的表字么?
玉柱垂着头,耳朵却不聋,听得很真切。
“按大清律例,应罚俸后,再革职。玉柱是满洲上三旗之亲贵,可出银子免罪。”年羹尧像是背书一般,把玉柱的罪过,剖析得一清二楚。
“嗯,玉柱,你说说看,该罚多少银子免罪?”康熙端起茶盏,小饮了一口。
原本,康熙是打算要敲打一下玉柱的。这小子,刚入官场,就敢拥美高卧到申时正,连衙门都不去了。
只是,玉柱和孙承运,见了梁九功后,撒腿想溜的动作,却勾起了康熙的慈父胸怀。
被皇帝发现了溜号的行径,一般的臣子,敢当着梁九功的面,想跑路么?
俗话说的好,内外有别!
毕竟是亲表弟的亲儿子呢。
另一个,就更亲了,直接是康熙的女婿,和硕额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