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爱宝点头,问周小果:“陈老师是谁?”
周小果一愣:“陈老师?陈老师不就是上次我跟你说的那个,一开始跟大姐关系不好,总针对她的那个。”
俞爱宝歪头:“你什么时候跟我说过?”
“舅妈你忘了啊?”周小果急了,“就去年冬天那会儿,我们在二楼后面的露天阳台上弄烧烤那一次,我跟你说那陈老师总是针对我们大姐,问你怎么帮她来着!”
俞爱宝没说话。
气氛一阵安静,周小果还没反应过来,还以为她不信,急的还要再解释,却被梁艳艳一把拉住。
梁艳艳看看坐到沙发上安静撸猫的表姐,又看看低头抿嘴笑的周美美,脑子里仿佛有个灯泡亮起。她一拍周小果:“别说了,你傻啊!”
周小果:“???”
俞爱宝挥挥手:“题目给你们出了,好好审题做题,狗子和艳子把答案写下来,支持相互之间讨论,但写出来的得是自己的内容。写完了就交给美美,让她看看,她通过了再拿到我面前来口试。”
“什么什么题目,我怎么不知道你出了什么题……”
周小果被拽着去二楼书房,书房门一关,声音被彻底屏蔽。
周母也没看懂:“你这跟我有什么区别,不也什么都没说么?”
周淮升从厨房出来,手里还端着一杯热牛奶递给俞爱宝:“妹宝是老师,老师教课本上的知识用的是引导,而不是直接给答案。人生道理是家长教的,这时候,家长也充当着老师的角色,该给的同样是引导,而不是答案。”
“啥个意思?”周母不耐烦,“你咋说话也跟爱宝似的,说人话!”
周淮升好不容易文艺一次被破坏,偷偷翻个白眼:
“意思是,直接告诉他们答案,他们随便一听,记不住,下次就会问你第二遍第三遍第四遍,到时候你不耐烦要骂人,他们害怕,以后什么问题都不敢问了。所以要引导他们自己去想答案,他们自己在推导的过程中,脑子里对这个的印象就越来越深,再把推导出来的答案对一对,对上了那就更容易印在脑子里。”
“下次遇到同样的问题,就不会再问你,你轻松了,他们也有自信了,以后长大了也是个会思考有脑子的人。”
“这下明白了吧?”
“……”想想还真是这么个道理,周母讪讪,“你早跟我说明白不就行了么。”
这不又回到原来的问题上了么!
周淮升在内心腹诽。
俞爱宝笑,喝完牛奶,将空杯递到周淮升面
前,等周母离开,才凑到他耳边小声夸:“还是我家升哥通透。”
周淮升脸一红,又有点飘飘然,殷勤的拿着杯子去厨房:“妹宝你坐着,我去洗杯子!”
俞爱宝站起身,跟在他身后进了厨房,看他刷杯子擦干净放到柜子里,感慨:
“升哥洗完杯子还记得擦干,上次周小狗洗杯子都不擦,干了以后上面都是水渍,弄都弄不干净,还把洗碗池台面弄的跟闹水灾似的。都说外甥随舅,他怎么一点不像你?”
周淮升正要转身,看到沾了不少水的台面,立马拿抹布擦得干干爽爽,又把抹布洗干净晾起来。
“升哥,你们部队里出来的人就是规矩,被子叠得跟豆腐方块似的不说,连抹布都晾得这么齐整。”
哎,老婆又夸他了,他怎么能这么优秀!
周淮升逐渐在老婆的一声声夸赞中迷失自我,路过柜子,又忍不住把刚刚随手一放的杯子给放整齐,内心得意,嘴上却还是谦虚:
“我也就是做的多了养成习惯,果子还小,还得再教教,再长大些就好了。”
“所以小男孩都不靠谱,还是像升哥这样的才更成熟稳重可靠。”俞爱宝点头,拉过周淮升浸了冰水后冰凉的手,轻轻的搓着,“升哥冷不冷,你怎么都不用热水,这么冰,要是生病了可怎么办?”
周淮升腿一软,坚实的后背靠在墙壁上,眼神迷离,只觉得自己连灵魂都要彻底化在俞爱宝那放在嘴巴上的那点甜言蜜语里。
周小果在厨房门口看着,手上还拿着个本子,本来是还有点问题想问问才下来,没想到到厨房门口就听到这么一连串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