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连忙躲开,嘀咕道:“都怪阮阮扮成女孩子,实在是太好看了。”
老父抖着胡子,习着儿子的语气,阴阳怪气道:“还‘阮阮’‘阮阮’,人家指不定把你当大傻子呢!”
各个官家子弟消极沉闷的同时,都免不了被自家父母给洗刷嘲谑外加训斥一番。
公子一脸愁苦道:“儿子心里已经很难受了,爹为何还要往儿子伤口上撒盐?”
其父道:“撒盐哪里够,必须再来点胡椒和孜然!”
公子不可置信:“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爹。”
其父道:“你但凡要是为了个女的,我都不说什么,你为了个男的要死要活,你就是自作自受!”
公子们后来一想,也是,为了个男子而愁眉不展、郁郁寡欢,这要传出去也太让人笑话了,根本不值得!
都怪那苏阮阮,把他们骗得好惨!
但他们完全犯不着用苏阮阮的错来惩罚自己嘛!
所以后来,大多数官家子弟郁闷些天以后渐渐也就想得通了。
他们相互之间又重新结为同盟好友,并约定再也不会为了苏阮阮而心生嫌隙,还约定好等到了学堂,谁都不许再跟那苏家阮阮说半句话。
大家要同仇敌忾,一起抵抗苏阮阮。
同时,家有逆子的朝中官员们,听说前一阵子,皇上还邀请那苏阮阮进宫伴驾,当时不少官员们都揣测,皇上多半是看上奸相之女了。
可结果没伴到一天,皇上就把苏阮阮送出宫去了。
官员们一合计,莫非皇上早就知道真相了?
为此,官员们还去觐见了皇帝,将苏阮阮这事向皇帝说了说,顺便再探一探皇帝的口风。
官员委婉地问道:“此前听闻皇上与苏家次子接触过,可有发现异常?”
第1707章难受就对了
皇帝一听,一脸诚恳:“我没发现啊。”
官员道:“那臣等又听闻,皇上本有意想娶其为后,为何后来又打消念头了?”
皇帝道:“本是有心的,但半日相处下来才发现我们不合。”
说着就唏嘘,“我也是今天听爱卿们说起才知,原来苏阮阮竟然是个儿郎!没想到他竟然能瞒过爱卿们这么多双眼睛!令公子们心中一定非常难受!”
皇帝嘴上同情着,心里想着:难受就对了。
官员们见探不出个什么来,只好作罢。
不过就算探出来了,又能怎么样呢。
回头,一帮官家子弟们前所未有的团结,早晨结伴而行一同去太学院上学。
路上相互鼓励,相互告诫,今天谁都不要理苏阮阮。
结果哪晓得,刚进太学院的大门,一行官家子弟才走在前院里,迎面就看见苏阮,正坐在院中的那棵壮硕的银杏树的枝桠上。
这时节,银杏树满树金黄,染了一地,十分漂亮。
而苏阮一袭火红的衣裳,斜斜懒懒地倚在树上,金黄与火红两抹颜色相互冲撞,衬得他比天边烧得最红的红霞还要艳。
那唇红齿白、眉梢含笑的模样,简直惊了一众官家子弟们的心。他们伫立在原地,眼睛都看直了。
苏阮挑着嘴角,对着他们唤一声:“张哥哥,季哥哥,姚哥哥。”
场面沉默了片刻,率先有人情不自禁地答应起来:“嗳。”
接着另外两人生怕落后,也连番迭声答应:“嗳嗳。”
几个被他叫了哥哥的官家子弟不由自主地走上前,张着手臂,生怕苏阮会从树上掉下来似的,还道:“阮阮,你怎么爬这么高啊,当心摔着啊!”
苏阮道:“没事的。”
“你快下来吧!哥哥接着你!”
听到学堂里在敲钟了,准备要上课了,苏阮便不耽搁,撑着枝桠一跃而下。
那飘飘衣角,宛若海棠花开一般,美不胜收。
自然,他也不需要官家子弟接着,跟只鸿雁似的轻轻落了地。
等他转身进就学堂,官家子弟们方才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
然后其他没被叫得上的子弟们就十分气愤,道:“在来的时候我们是怎么说的?没想到你们居然这么没有立场和坚守!”
那三个官家子弟你看看我、我瞧瞧你,而后道:“刚刚他叫我们,本着同窗之谊,总不好不答应吧。”
“可他跟咱们可是一样的!”
三个官家子弟也回味过来了,方才他们居然对着个儿郎怜香惜玉了起来,实在是有失身份,便又道:“下次注意,下次我们一定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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