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叔都没来得及挣扎,就见着自己从手腕到手背都落了针,等他想再挣扎时,却已经提不起一丝力气。
长老在门外责问道:“苏如意,你在干什么?”
苏如意道:“师叔对香已经不敏感了,就是不知对制香还能不能敏感。”
族叔一听,立马奋起反抗,试图用另一只手去拔针,只不过他另一只手刚一动,就又被苏如意落了几针,另只手顿时也使不上力气了。
苏如意道:“权当是回馈方才师叔对我用‘销魂’。”
等苏如意抽了银针,弟子赶紧上前,左右把族叔搀扶起来,架出了门外去。同时也有弟子去楼梯口,将鼻子被扎穿、吓得瘫软的族叔赶紧扶出来。
苏如意看着人出去,也没有阻拦,还是那句说道:“师父叮嘱我看守药阁,师命难违,请长老理解。”
气得长老和家主胡子直抖,可又莫可奈何。
家主虚张声势道:“像你这般以下犯上、大逆不道的弟子,我要将你从袁氏除名!”
苏如意道:“家主请自便。”
家主无以言对,只得重重摔袖,再冷哼一声。
苏如意道:“今日就此作罢,下次再要硬闯,就看各位造化了。”
那几名在袁氏称得上厉害的族叔,要么胳膊脱臼,要么摔得不轻,要么鼻子受损,要么两手失去了知觉,是各有各的损伤,一时抽气痛呼声不断。
他们得要赶紧回去就医,最终长老一边让弟子送他们回去,一边遣人下山去请大夫。
第1680章如此难缠
这药阁是再难闯进去了,长老和家主看着门里站着的苏如意,他那话里的意思很明确,今日情况还算轻的,再有下回,可能就不是这么容易收场的了。
眼下他们无计可施,只能离去。
回去的路上,家主还愤愤不甘,骂骂咧咧道:“没想到袁空青养个外来徒弟,竟然养出这么个白眼狼!现在他霸占着我袁氏的东西不还,还撵都撵他不走,实在可恨!”
家主还问:“长老,现在该怎么办?”
长老面色冷青,道:“家主看着办!”
另有长老道:“若非家主先想打那药阁的主意,今日也不会伤了这么多人。家主要是能耐,就自己想办法吧!”
家主一时也没得办法,只能悻悻闭嘴。
他也没想到,那苏如意竟是那般难缠的主儿。
而且今日长老们也见识了,苏如意平日里在门中虽不显山露水,可他在香道上的造诣,恐怕不在袁氏那几位最优等的族叔之下。
平辈师兄弟姐妹之间,更不可能有与他一较高下者。
毕竟他是袁空青手把手教起来的徒弟,他年纪轻轻,连“销魂”那样的袁氏秘香,都已经对他无效了。
他要生在袁氏,绝对是袁氏的又一位天才。
他不在乎会不会被驱逐出袁氏,反正他若不主动下山,就没人有这能耐将他真的赶走。
他无所顾忌、大逆不道,却独独对他师父敬重有加,谨遵师命,除此以外,这山门里的所有人和事都不足以让他动摇。
所以后来,家主就是绞尽脑汁,也对付不来他。
眼下,弟子匆匆下山去请大夫,可镇子上早就不剩几个人了,大夫也不那么容易找,弟子只能去隔壁镇子上找,等终于把大夫找回来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
族叔的鼻子已经止了血,包上了。
严重的是胳膊脱臼的族叔,生生疼了一天;还有摔跤的,也似摔到了筋骨;大夫来把胳膊接上了,又开了跌打药之类的。
至于被扎了针双手失去知觉的族叔,大夫检查不出多大异常,顶多是手筋有些麻痹,不活泛。
过了几日,那族叔手上恢复了知觉,但就是落下了个手抖的毛病。他双手放松的时候还不觉得,可当他抬手拿东西时,便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尽管颤抖幅度并不很大。
若是常人,兴许不会有很大影响,可对于族叔而言,却是五雷轰顶。
因为他要制香,制香就要严格掌控香粉的分量,手抖根本无法制香。
长老们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族叔是能应受袁氏的一切香,可一旦他不能制香了,就意味着袁氏损失了一位顶级的制香师。
苏如意的用意正在此处。
要是袁氏厉害的制香师再硬闯药阁,苏如意都废了他们的手,那对于整个袁氏而言,才是不可挽回的巨大损失。
为此,长老去找苏如意,义愤填膺地指责他下手太狠。
长老用不可置信的语气道:“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心肠手段居然如此歹毒,前家主恐怕都没看清楚她究竟教了个怎样的徒弟!”
苏如意的声音温和地从药阁里传出来,道:“师叔对我用‘销魂’的时候,不歹毒吗?难道不是想毁了我吗?”
长老噎了噎,依然愤愤:“可你不是没事吗,你师叔却是断了香道!”
苏如意道:“我没事,是我能应对;师叔有事,便是他缺了点应对能力,这么说来问题还是出在他身上。长老应该去问责师叔,为什么没有应对能力。”
长老气昏了头,道:“苏如意,你简直巧舌如簧、颠倒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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