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8章硬闯
苏如意这才向家主道:“最初上山之时,我拜的是师父,而不是家主。袁氏家主可以更变,家师却唯有一人。”
家主脸都气绿了,喝道:“苏如意,你放肆!既然你眼里唯有你师父,不把这一众长老和袁氏山门放在眼里,你师父都不在了,你还守在这里做什么!”
苏如意道:“师命不可违。”
家主道:“果然是有其师必有其徒,都一样的大逆不道、目中无人!今天你若肯乖乖交出药阁,倒也相安无事,你若冥顽不宁,就莫怪袁氏清理门户,将你逐出师门!”
长老抬手示意家主压一压自己的脾气,而后对苏如意道:“你师父虽然已不在门中,但你是你师父一手教出来的,留在山门里为袁氏效力也无不可。
“可这座药阁乃袁氏所有,你可以留在药阁里继续钻研,但这药阁里的一切为袁氏所用,你可能理解?”
苏如意道:“长老见谅,我只知,这药阁里的一切,都是我师父苦心钻研的成果。遵师命,看好药阁,是我的本分,请长老理解。”
长老脸色也不禁难看起来,道:“本是留有余地好意与你商量,奈何你如此不听劝。既然这样,你便随你那师父一样,速速下山去吧!”
苏如意道:“可能不太行。”
长老神情严厉起来,道:“既然你不愿,今日你中伤同门,门中也能将你逐下山去。这些弟子奈你不何,可我袁氏能人辈出,你也莫太狂妄自大,以为就没人能进得了这药阁吗?”
说着,便有数名袁氏族叔站出来。
族叔道:“你这小辈,理应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我等沉浸香道数十载,这药阁里的所有香早已对我等无效,今日你便是用香,也用不到我们头上。”
语毕,几名族叔在长老的示意下,直接硬闯进药阁。
可进门以后,走在最前的族叔勘勘自苏如意身边经过,苏如意半垂着眼帘,面容没有一丝起伏变化,却忽而抬手,捉住了那族叔的臂膀。
他看似云淡风轻,可手上力道顿时捏得族叔整条臂膀生疼,族叔惊了一惊,怒瞪向他,厉声道:“苏如意,你想干什么,还要对尊长动手不成?!”
苏如意款款侧目,亦是看向几名族叔,黑白分明的眼神分外干净平和,一句话没说,直接手上一扬一翻,就着那臂膀,将族叔整个人凌空翻腾一圈,给掼倒在地。
所有人都惊了惊。
那族叔躺倒着,约摸摔得厉害,手臂也脱臼了,一手捂着自己手臂,一时起不来。
长老抖了抖胡子,怒极攻心,指着苏如意道:“召集门中弟子,将这逆徒拿下!”
其他族叔见状,也是恼羞成怒,他们不信这么多人还制服不了他一个,顿时往药阁里挥撒了不少醒神香,与药阁里的其他香对冲,将香效冲散一些,等其他弟子进来,也就影响小一些。
而他们几个,继续往里头走。
苏如意劝道:“师叔们别让我难做。”
可没人听,那他动起手来,也不讲情面的。
挥袖拂衣间,掼倒这个,摔出那个,有族叔对他用香,香粉迎面朝他散开,他嗅了嗅,而后直勾勾盯着那族叔,声色依然平静道:“师叔刚刚对我用了‘销魂’?”
“销魂”乃是袁氏高阶香,所谓销魂,便当真如销魂夺魄一般,中香者会神智全失,宛如行尸走肉。
并且这种损伤乃是永久性的损伤,袁氏的不少药人,就是为此香洗了脑子。
那族叔见苏如意还主动吸了吸空气里的香粉,但却全然无事,心里头不由凛然,只不过不等他反应,下一瞬,苏如意倏而一手擒住了他脖子,提起反手就抵在了一旁的香柜上。
第1679章回馈
光是身体往那香柜上一撞击,就撞得族叔头晕眼花。
他再看苏如意的眼神时,明明一派风平浪静,却莫名让他从心底凉透到脚心。
他喘不过气来,拼命蹬着双腿。
长老和家主以及其他族叔弟子们,见状吓得不轻,失声吼道:“孽徒,住手!”
另一族叔见此情形,趁着如意分身无暇,摸到楼梯口,直接就匆匆忙忙往二楼去。
可他才踩着台阶上两步,倏而空气里一道银线一闪而过,他只觉鼻头一凉,接着是刺剌剌的疼痛,他立马止步,一摸鼻头,都是血迹,甚至于血迹还溅开了在了脸上些许。
他顺着往墙上一看,就见那墙上钉着一枚带血的银针。
族叔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银针扎穿了他整个鼻头,因为是用医的银针,银针一头尖细一头略粗,却整根穿过他鼻头钉到墙上,他鼻子呈现出对穿的小血洞,血流不止。
族叔捂着鼻子,惊呼一声。
苏如意道:“师叔再上一步试试。”
族叔回头一看,就见苏如意手上拈着三根银针,顿时吓得腿一软,顺着台阶就坐到了地上。
而他手里擒着的族叔,憋得脸色发紫,就快要窒息了,蹬腿也蹬得没那么有力了,仿若在做最后徒劳的挣扎,却不见他手上有一丝松动的痕迹。
长老和家主的气势也磨去大半。
家主有些惶然地舔了舔嘴唇,不敢轻举妄动也不敢再多说一句,长老也颤颤巍巍,道:“你、你快放了他,休要闹出人命来!”
就在族叔濒临死亡、眼皮上翻的那一刻,苏如意终于手指一松,族叔整个人就无力地坠倒在地。
新鲜空气重新涌进胸口,他胸膛起伏着,人虽然是活了过来,但生气却被卸去了大半,俨然像个孱弱的半老头子,哪还有方才进门时的半分意气。
他再看苏如意时,也没再有一丝轻蔑大意,反倒是苏如意敛衣在他身前蹲下来之际,他瞳孔微缩,身体不由自主地颤了颤。
长老叫弟子进来搀扶族叔,可弟子见苏如意在族叔身前,一时又不敢过分靠前。
苏如意拿起族叔的手,转眼便在他手上扎了几根银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