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眠道:“那太好了,以后我要是受伤了,就找如意哥哥吃药。”
如意道:“你可以盼着点好的。”
眠眠还道:“对了,绻绻妹妹也会学这个的,也不知道她学会了没有。”
说着不免叹口气,“我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她了,不知道等我学好艺回去,她还认不认得我。”
如意道:“不用担心,便是小时候认不得了,长大以后重新认一认也就认得了。”
门中长老族叔们,对于薛圣将前去问病的弟子们拒之门外一事非常不满,于是找来袁空青,齐聚在议事殿,明言指责薛圣道:“你既口口声声说是回来报效师门的,那缘何我门中弟子在你这里却吃了闭门羹?”
“山下来找你看病的人你可以医治,山上的同门弟子你却袖手旁观,这难道就是你说的报效师门吗?传出去怕是让人听了个笑话!”
“我看你只是打着我袁氏旗号,不过换个地方继续你的做派,还博个美名罢了!”
薛圣不跟满殿的长老们争辩,安静听着。
袁空青坐在殿正首,也不打断,支着头安静听着。
等满殿的长老族叔们你一言我一言地批判指责了一大通,到后来都再找不到措辞来继续指责了,声音才慢慢地消了下来。
族叔道:“说了这么多,家主为何一言不发?”
袁空青道:“我听你们说。”
族叔道:“那家主有何论断?”
袁空青道:“你们说完了吗,没说完可以继续,我还能再听一听。”
长老和族叔们是又气愤又无奈,但又晓得家主就这么个性子。
大家就是在这殿上争论得要打起来,她也能坐着把戏看完,看到大家都再打不起来也再吵不起来为止。
这样大家吵着争论着,争论得久了都会自觉无趣,因为座上那位根本不痛不痒。
最后等大家都安静下来,没话可说了,还不得不询问她的意思。
这总会让人有种得不到很好发泄的憋屈感。
眼下,族叔对袁空青道:“还请家主决断吧!总不能因为个外人,把我袁氏搞得乌烟瘴气的!”
袁空青这才看向薛圣,道:“薛大夫有何话说?”
薛圣道:“近来确有不少弟子来找我问诊,我没接。”
袁空青道:“薛大夫不接的道理?”
薛圣看了一眼在场的长老族叔们,道:“来问诊的都不是本人,我怎么接?来的都是年轻弟子,问的却是十年八年乃至二三十年的老毛病,不是这个的老叔,就是那个是二大爷,我一个面儿都没见到,怎么接?”
袁空青不置一词,只是点点头。
薛圣道:“我没法望闻问切,单凭他们的口述,就能轻易下药的话,那些老叔老大爷的敢吃吗?”
袁空青看向长老族叔们,道:“诸位觉得薛大夫说得有道理吗?”
结果没人说有道理,也没人说没道理,只换来一片冷哼声。
随后便有人提议道:“他既然口口声声说他是回来报效师门的,那他总该拿出点样子来,每天给外面的人看诊,却不给门内弟子看诊,算怎么回事?”
薛圣道:“也不是不可,只是门中少有弟子得患怪症疾病需要看诊的。”
有族叔道:“听说薛大夫给外面的人看诊,收的诊金高昂。”
薛圣道:“看是什么病,好治的诊金不高,难治的高些,所用药材总需得花钱。”
族叔哼道:“听说你医圣的药在外面是千金难求,如此你不过是换个地方赚钱罢了。”
另有族叔便提议,“外面那些且不论,若是给我袁氏门中弟子看诊的话,就免费看诊,且不似外面那般每日只看一人,我们就信了你是回来报效师门的。”
此话一出,薛圣不待答话,袁空青却先笑了,像听到了个什么好笑的事情。
第1558章一如从前
族叔问:“家主何故发笑?”
袁空青道:“只是觉得这话有两分好笑。”
族叔问:“哪里好笑?”
袁空青道:“我倒是第一次听到把看霸王病说得这般清新脱俗的。他免费看诊,你们就信他是回来报效师门的,那他是为什么需要你们相信?你们信了,他能多活二十岁不成?”
族叔道:“家主胳膊肘未免拐得太外了些!”
袁空青道:“酒家来卖酒,说自己的酒好喝,你让他给你一坛,不收你钱,你就相信他的酒是好喝的,是这个道理吗?”
族叔道:“家主,我们现在是在说薛大夫的事,而不是卖酒的事。”
袁空青道:“卖酒的尚且还是主动吆喝要卖你酒的,薛大夫看诊却是你们主动赶着要去求他看,你去求他看,却叫他不要收钱,又是何道理?”
长老便开口道:“家主此言差矣,并非是我们求他来,而是他自己求着要上山来的。”
袁空青道:“我袁氏广聘执教老师,以薛大夫的资历和能耐,他上山来与众多江湖英杰竞聘,也是远远脱颖而出。薛大夫难道不是凭实力应聘的吗,他怎么是求着上山的?”
长老沉着脸道:“他若不是对这里念念不忘、心存妄想,他会到这里来吗?”
袁空青道:“长老此言甚是,他若不是念及过去,我袁氏岂能聘薛大夫做执教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