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虽带着京都大营里的兵马,可南淮有广宁侯领着南淮军,那支兵马现今如何行动怕是你早已布置安排好。
“所以说,主战场根本不在这里,而是在南淮接入蓬莱之境的地方。”
最后,陆杳问他道:“苏槐,我说的对是不对?”
苏槐道:“你猜得有理有据。”
陆杳道:“你以为,你能想到这一点,我三师父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吗?你看对面的蓬莱军守着阵营,海船排列,阵仗颇大,可你的船连靠岸登陆都不行,更别说在这海上派人潜过去摸清对面的情况。
“你确定蓬莱军都集结在此,而三师父丝毫没做其他的安排吗?从南淮入蓬莱,所至之境皆是蛮荒,水怪猛兽不在少数,你真若派兵前去,绝非好事。”
苏槐道:“你对那边倒是知晓些。”
陆杳道:“早年间曾跟我大师父经过那里。”
苏槐道:“你都没跟我说。”
陆杳道:“你也没问。我奉劝你赶紧把人撤回来。”
她也晓得,这狗东西不会打没有准备的仗,他真要是派兵从南淮入蓬莱之境,必然先派出过许多探子前往打探情况。
她说的这些,根本吓不到他。
她也有理由相信,她三师父不会没有准备。
两军真要是交接,那就不是能轻易收场的事,到时候两败俱伤想都想得到。
陆杳原以为有她在这里看着,至少能看形势管管他,但现在看来,这狗男人的花花心思多着呢。
苏槐道:“这是男人的事。”
陆杳看着他,道:“听你这话,这是打算一门心思干到底了是吗?”
苏槐道:“你看我哪次没干到底?”
照她的脾气,恐怕又要动手揍他一顿。
但这次她没有。
陆杳只是看了苏槐一眼,转身出去了,道:“甚好,这次你有本事就干到底。”
后来苏槐召集将领们议事了半日,从议事舱出来以后到甲板上去待了一会儿,发现陆杳和如意并没有在甲板上,也没在房里,便随口问剑铮剑霜:“夫人呢?”
剑铮剑霜也很茫然,夫人没在船上吗?
剑铮剑霜一时答不上来,苏槐身形微微一滞,回头看向他们时眼神立马就变了。
剑铮剑霜心下一寒,道:“属下这便去找夫人和小公子!”
先前议事时,剑铮剑霜负责去召集各位将军们、传达相爷意思,故而也没在甲板上看着,他们也不晓得夫人和小公子在哪里。
可是现在相爷一问,他们才想起确实有一阵没有见到夫人和小公子了。
再加上相爷那眼神,他们就晓得这事不同寻常。
两人清楚,就此次出兵到蓬莱,相爷和夫人昨日还有过意见不合的时候。
他们以为主子免不了又要遭夫人一顿打,然而夫人却格外的平静,压根就没跟主子动手。
现在想想,越是这样,才越有蹊跷。
结果剑铮剑霜和护卫们将整条船都搜遍了,都不见夫人和小公子。
所有人这才彻底慌了。
苏槐人站在甲板上,海风吹着他的衣摆,身后剑铮剑霜带着护卫们跪了一地。
剑铮将查来的结果禀报道:“回主子,夫人带着小公子乘小船……走了。”
苏槐道:“谁放走的?”
跪着的护卫们不敢出声。
只得剑铮硬着头皮道:“夫人支走了看守小船的护卫。她和小公子落船下水时,无人看见,是属下等看护不利,请主子责罚!”
即便是当时不知,可夫人和小公子行小船于海上以后,船上都看得见,又岂会不知。
可坏就坏在,这些日夫人与蓬莱那边的好友频繁往来,来去都是行小船,船上的护卫们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再说夫人向来有主张,在家里连相爷都要听她的,她做什么事相爷都不会干涉,故而护卫们就更加不会过问阻止。
剑霜道:“许是夫人和小公子往对面去跟好友相叙去了。”
听起来也不无可能。
这几日都是姬无瑕带着眠眠来找陆杳和如意,陆杳还一次不曾过对面去过。
所以礼尚往来也说不定。
剑铮道:“属下已经遣使臣过去询问夫人和小公子的下落了。”
相邻船上的将士们发现主船不对劲,但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后来才得知,相爷夫人和小公子离船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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