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它吃得正欢的时候,突然一个笼子从头顶罩下来,哐的一下把它罩住了。
当时黑虎嘴里还叼着块鸡肉,一脸懵地抬起头来,就发现自个进笼子里了。
黑虎骂骂咧咧地坚持把鸡吃完再说。
这厢,灰灰也在自个的饭槽里狼吞虎咽地干饭,不得不说,今天跟那瘪鸟打架都打饿了,它吃起东西来,毛乎乎的头一耸一耸地往喉咙里咽。
咽到一半的时候,也有个笼子从头哐当罩下。
等苏槐用完了饭出得房门,两只铁笼就被搬到了院子里。
黑虎和灰灰一见面就眼红。
苏槐就让人把两只笼子上下重起来固定住,黑虎在上,灰灰在下,两只住上下铺。
这样灰灰扑起来就能够得着黑虎,黑虎只得往笼子上方飞。
于是笼子刚一重好,灰灰就迫不及待地往上扑,黑虎也扑腾着往上飞,一鸟一兽把两个笼子干得哐哐响,好不热闹。
苏槐就拿了把椅子,往廊下一坐,道:“打起来,我爱看。”
陆杳随后出门来,苏槐就道:“那身狼皮可以给你做个狼裘披风,那身鸟毛可以给你做个毽子踢。”
陆杳道:“我不怕冷,用不着狼裘披风。”
苏槐道:“我怕冷,我用得着。”
陆杳道:“我也不踢毽子。”
苏槐道:“我踢。”
陆杳就道:“打架也不能怪它们,谁叫这府里禽兽多,都染了一副争强好斗的习性。”
剑霜闻言道:“这府里哪里禽兽多,不就它俩。”
陆杳道:“是吗?你再想想,没有别的了吗?”
她这一本正经地反问,剑霜就有些不确定了,还有别的禽兽吗?
剑霜便恭敬道:“还请陆姑娘明示,若是有,要不要再弄个笼子关起来?”
苏槐掀了掀眼皮看向剑霜,徐徐开口道:“你看我像吗?”
陆杳冷不防被他这句话给整笑了。
她一笑,苏槐笼子里的架也不看了,就转头看她。而且眼神向来是肆无忌惮,直勾勾的。
剑霜一愣,下一刻心底一寒,立马反应了过来,原来陆姑娘是在跟主子打情骂俏,只有他一个人当真了。
剑霜当即跪地道:“属下不敢!”
一直旁观剑铮道:“趁着主子发火前,下去领罚吧。”
剑霜只好默默地起身领罚去。
他晓得剑铮就是故意在报复他,但他又没证据。
他也大概明白,好在陆姑娘一笑,吸引了主子的注意力,主子心情似乎也不错,所以主子才没发难。
领罚这种事还是自觉点,后果才不那么严重。
苏槐看着陆杳道:“好笑吗?”
陆杳道:“以往争着往头上戴绿帽子也就罢了,而今还抢着往头上扣骂名,你说好不好笑?”
苏槐问剑铮:“你觉得好笑吗?”
剑铮一脸正色,道:“属下觉得不好笑。”
苏槐道:“她觉得好笑的事你却觉得不好笑?”
剑铮:“……”
那……应该好笑吗?
莫不是嫌自己活得太长了!
剑铮试着道:“要不,属下也下去领罚吧。”
苏槐没什么表示,剑铮就跟着退了下去。
接着剑铮才反应过来,主子应该是觉得他杵在那里太碍眼了。
笼子里黑虎和灰灰还在扑腾。
黑虎嗷叫:娘啊,我的娘!
灰灰也嗥两声:你叫爹都没用!
黑虎也不是吃素的,逮着机会就往灰灰脑门上一踩一挠。
两相打得不亦乐乎。
后来苏槐有事进书房处理,起身道:“继续打,不要停。”
这是让两只要打就打个够。
院里的地上,时不时就有一撮鸟毛或者狼毛飞起来,委实是鹰飞狼跳不得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