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围死的人闻到马蹄声,转过身来,火光下那模样清晰可见。
一时间敬王的神情讳莫如深。
陆杳先开口道:“敬王爷,别来无恙。”
敬王道:“陆姑娘,好久不见。”
在看到她的这一刻,敬王就知是中计了,立刻下令封山继续搜查。
他知道,苏槐若是再不行动,他的人马搜到他那是迟早必然的事。
所以要是不想坐以待毙,苏槐必须趁还有活动的余地和范围抓住时机杀出重围。
他在得知暴露行踪的只有一人时,也能理解,毕竟两个人一同出现更容易惹人注意,若是分头行动还能有更多的生机。
但是他没想到眼下围堵住的竟然是陆杳。
大抵是因为亲眼见到此人身法极快,若是不加以重兵,只怕要被他突出重围了,所以敬王才想当然的认为暴露的是苏槐。
结果竟是判断失误了。
敬王道:“苏相在何处?”
陆杳道:“说真的,此刻我也不知。”
敬王道:“他竟舍得让你身处险地。”
陆杳道:“你还不知道他么,素来是个不择手段的,你见他对谁心慈手软过?”
敬王道:“我以为你于他是不同的。”
陆杳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更何况我与他而今还不甚相干。与其说他让我身处险地,不如说生死关头、各跑各路。敬王要杀他,我若跟着他岂不是更加凶险吗?”
火光映照着敬王的脸,那双眼睛不似以往谈风论月时的那般含着春风笑意,而是一派暗潮平波。
他不喜不怒道:“陆姑娘好生会辩。”
天亮了,陆杳依然被人团团围困住,寸步不得离。
敬王在自己的人马搜出结果之前,一直把陆杳留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陆杳道:“能让我靠树坐一下吗?”
这些围困她的士兵置若罔闻。
敬王见她脸色异于平常的苍白,身上衣裳也有被抓破的血痕,思及之前被屠的那狼群,道:“把那棵树砍了,留个桩子给她坐着休息。”
陆杳:“……”
这是怕她爬树逃跑吗?
于是士兵三下五除二就砍了一棵树,让她过去坐。
周遭依然是重重士兵围着她。
敬王低头解了身上的披风,递给身边随从,道:“拿过去给她。”
随从只好接过披风,走进包围圈,递给了陆杳。
陆杳道:“敬王不愧是心怀宽广仁慈。”
敬王道:“毕竟照两国盟约,陆姑娘也是即将与我联姻之人,何况你我又是旧识,我理应照拂着。”
陆杳身上衣裳破了,浸着血痕,又脏又狼狈的,就她恢复的那一两成功力,昨晚遛这些士兵遛了一晚,也跑得乏了,眼下很有些精神不济。
她也就不客气,接过披风裹在自己身上,倚着树桩闭目休息。
第915章不会有更多的收获
士兵们心里不平衡,大家伙追了一晚上才追到此女,累得一晚上没合眼,又饥肠辘辘的,现在倒好,此女子竟然靠着木桩就睡了。
敬王就一直亲自看守着陆杳,以以往苏相对她的看重而言,他就不信苏相当真放心让她落在自己手上。
这一搜山,又搜到了将近天黑时分。
结果直到天黑,都没搜到苏槐的踪迹。
倒是搜去了陵底,发现他曾待过的地方,有生火煮汤的痕迹。
只不过等他们去时,哪还有人影。
彼时,士兵去打了猎来,林中生起火,敬王就坐在火堆前烤火,随从在旁烤着烤肉。
敬王道:“我的小白,是被你们给杀了。”
陆杳从披风底下拿出那截灵犀角来,道:“原只是取角,无意伤它性命。只是它呼唤招引同伴,为了自保,只得如此。敬王的人不也是被它的叫声给吸引过去的吗?”
敬王道:“旁人取它角,无异于要它的命。这角,也是当初我应下了的,姑娘救我一命,我愿将此角相赠以报恩情。
“姑娘若来我云金寻得我,只要开口,我便亲自取角交到姑娘手上,又奈何会有这样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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