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与姬无瑕说道:“今日他无动于衷,但愿明日还能请姑娘代为传话,再让我与他聊聊。”
姬无瑕道:“今日你只说请他一见,现在你见也见了,怎么还想着明天再见呢,我都没你这么不知足。”
那人道:“实在是家里的事,一言难尽。”
姬无瑕路上催着他走快点,她还赶着回去探听消息呢。
好不容易把人领出谷去了,她立马火急火燎地折返回去,直奔薛圣的院子。
几个小童围着薛圣,正七嘴八舌地说着呢。
“薛大夫,那个人说,行渊师父这些年都没怎么回去。上回回去了一趟,才没几天就走了。”
“他说兄长病了,好像病得很严重。”
“临终前就想再见一见行渊师父。”
姬无瑕道:“可行渊师父说他没有兄长。”
小童道:“那个人就说是他兄长病了。”
“是不是有什么仇恨,行渊师父不认他兄长啊?”
“今天那个人是不是三师父的爹呀?”
“可三师父从来没说他还有个爹呀。”
小童们发散思维,姬无瑕越听越乱,都理不出个头绪,后来挠头道:“那行渊师父到底有没有兄长?”
第870章你就是道理
薛圣摸摸八字胡,唏嘘道:“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这越大的家族,经越是难念。”
姬无瑕好奇道:“薛大夫怎么知道是大家族?”
薛圣道:“就那仪容举止,能是小门小户里出来的吗?我虽避世不出,但好歹也会看人的好吧。”
姬无瑕道:“也是,要是小门小户,也不可能千里迢迢从蓬莱寻到这里来。”
晚上用饭的时候,行渊没有出来,姬无瑕便把晚饭送到他那里去。
行渊在房里也不知在看什么书信,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她进来。
姬无瑕不由得出声道:“行渊师父,吃饭了。”
行渊淡淡“嗯”了一声。
见他忙着,姬无瑕放下饭食后就转身出去,只是走了两步又补充一句:“可要记得吃,一会儿凉了就不好了。”
又走两步,行渊忽然道:“都知道了?”
姬无瑕十分规矩地来一句:“我下午没偷听你的事。”
行渊从书信上抬起头来,看着她道:“偷听的回去没跟你们说?”
毕竟在谷里住了这么多年,谷里的人什么性子,他还不清楚吗?
薛圣抹不开老脸,眼前这个又好奇心重,他俩不来听,自然会支孩子们来听。
些个小童下午把他的院门门框都快塞满了。
姬无瑕手指搔了搔脸颊,道:“是听他们说了几句。”她又心里欠欠地问,“行渊师父你没事吧?”
温黄的灯火下,他只是看着她不说话。
姬无瑕道:“我无意打探你的家事啊,你怎么做肯定有你的道理。”
行渊道:“我若六亲不认,也是我的道理吗?”
姬无瑕脱口道:“你就是道理。”
行渊似乎有了两分兴致,问她道:“我是什么道理?”
姬无瑕也晓得自己太直白了,那种想撞墙的感觉又回来了,她挠挠头道:“我的意思是,你要是六亲不认,肯定是你那兄长做了什么过恶的事。
“我知道,行渊师父做任何事都是有道理的,我们不清楚前情,就不能随意评判,更不能胡乱地劝。”
行渊道:“我兄长,看样子偷听了半下午,也是听得个稀里糊涂。”
姬无瑕心里道,看吧,果然小童们传的消息还是不太准确。
她道:“行渊师父快用饭吧,我先回去了。”
还没走出门儿,行渊蓦然道:“额头怎么了?”
“啊?”姬无瑕回过头来,伸手摸摸自己的额头,还有点木木的。
行渊这一提,她也瞬时想起,白天的时候撞木柱子撞的。
她额头也一直是红红的,只不过她自己不甚在意,她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屋门外的阿绥就来一句:“下午我去叫姬姑娘的时候,看见她拿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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