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杳道:“回京作甚,当然是回家。”
不然跟他回京当靶子吗?狗男人树了满朝廷的敌人,他的那些政敌只怕是想尽一切来对付他。她现在的情况要是回去,不是给人送机会么。
姬无瑕一听,高兴起来,搂着陆杳道:“在野男人和好姐妹之间,你还是坚定地选择好姐妹是不是。我就说,野男人玩玩就得了,玩完了咱们该回家还得回家。”
陆杳道:“此事先别提。等你拿到报酬以后再提。”
姬无瑕也明白,万一那奸佞听说她们要走,又翻脸不认人,整出些幺蛾子不就亏大发了。
遂姬无瑕道:“杳儿你给狗贼吹吹枕边风,叫他快点抄常彪的宅子,我好让人去搬东西。”
晚上的时候,军中要摆庆功宴。
城里杀猪宰牛,忙得个热火朝天。
城中百姓起初在西策军进城时也都人心惶惶,但后来苏槐将南淮军的粮草发放了一部分给百姓过冬;城中虽整日有兵将巡逻,却并未有滋扰百姓的事情发生。
因而百姓们渐渐也就放下了心来。
他们不管上头做主的到底是南淮军还是西策军,只要他们能过安生太平的日子就行。
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百姓们大都也知道,此次战乱源于常彪反叛,是常彪有错在先,现在朝廷的军队平叛到这里了,因而他们本身没有多大的怨言。
再加上南淮军中投降的那些俘虏,也没有受到虐待,回城以后可自行前往与家人团聚。
如果想继续留在军中的就重新收编,不想留的就放归民籍。
百姓们对西策军这样的处理十分感激。
他们就纳闷儿了,早前不是听说统兵的相爷是个心狠手辣、阴险狡诈之徒么,那做这些决策命令的人还是那个臭名昭著的相爷吗?
怎么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啊。
用在庆功宴上的鸡鸭猪牛等,也是军中去问老百姓家买的。
所以百姓们就自发地将那些活禽牲口给宰杀了处理好才送去军营里。
第606章能别这么肉麻吗?
到傍晚的时候,营地里的肉香都飘出老远。
当然少不了酒,一车车的酒也被将士们拉去了营中。
之前打仗时,军营里禁酒,现在好了,今晚上终于可以痛快淋漓地喝一场。
天色擦黑的时候,苏槐暂放下手里的事情,来接陆杳一道去军营。
彼时陆杳坐在马车里,车帘轻晃,依稀可以见得窗外街边一抹冷清的雪景。
一场大雪几日都未化。
化雪的时候最是萧寒。
陆杳对庆功宴不感兴趣,奈何狗男人拎着她就上马车,根本由不得她拒绝。
陆杳兴致寥寥道:“你要去你自己去,天这么冷,谁想出来走动。”
苏槐道:“你哪只脚不想出来走动?”
陆杳道:“两只脚都不想。”
苏槐道:“那我让你走了吗?”
陆杳沉默。
跟他争个输赢无异于跟条狗争块肉,争不过不说还得被咬一口。
诚然,从屋子里到马车上,这狗男人确实没让她走一步路,因为都是他拎着她走的。
她都当自己是条咸鱼坦然地挂在他手上。
苏槐拿起了她的手,虽然没有十分冰凉,但手温也浅浅淡淡的。
苏槐便将她的手裹在自己手心里。
陆杳眉头蓦地跳了跳,下一刻就有暖气铺下来。
她抬头一看,见他正低头给她的手呵气取暖。
顿时陆杳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真诚地建议道:“你不适合做这种事。”
苏槐道:“哪种事?”
陆杳道:“这么肉麻的事。”
苏槐亦抬眸看着她,两相对视片刻,他忽而笑了起来。
那微挑的眼尾皆是温柔的情意,满室生辉,仿佛就连外面素寒的天儿都跟着艳了两分。
他一笑,陆杳心里就一紧,感觉这狗男人要疯了,一挪身就想离他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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