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杳道:“你明白就好。”
苏槐道:“那在你心中还有谁连狗都不如?”
陆杳道:“论狗畜程度,舍你其谁。”
苏槐低头,就将下巴抵在她肩上,将她完完全全地镶嵌进自己怀里,在她耳畔道:“总归是在你心里独一份儿。”
陆杳:“……”
他一手扶着桌案,一手就打开桌上的圣旨卷轴。
陆杳被牢牢锁在他臂弯里,圣旨一打开,上面字字句句她就是想看不见都难。
苏槐修长的手指甚至还往上面的字迹一个字一个字地捋下去,与她道:“现在看清楚了吗,今时今日起,我再无所谓的婚姻在室。甚至于这段婚姻,一开始就不曾成立过。这不仅仅是你知我知,这是天下人都知道的事。”
也不知是圣旨上的字迹还是他的声音,使得她有些发怔。
这消息白天的时候姬无瑕就已经告诉过她了。
当时她心里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陆杳的视线不由循着他的手指一字一句往下看去,看完以后久久无言。
她没说话的时候,苏槐就将她抱得死紧,亦是没说话。
这么久以来,约摸这是让他抱得最尽兴的时候。
终于,陆杳回了回神,扒了扒腰间箍着的狗爪子,奈何扒不动,道:“还能放开我好好说话吗?”
苏槐道:“我又没捂你嘴。”
陆杳没好气道:“贱丨人,老子差点一口气提不上来,你干脆把我掐成两半截好了。”
苏槐这才稍稍松了一点力道。
陆杳看着圣旨,道:“两军正交战,为什么皇上会这时候下旨解婚?为什么长公主会主动请旨解婚?是因为那些官二代全部战死一事吗?”
她又觉得不应该。
如果只是因为这件事怕受到牵连,那也不是长公主了。
这狗男人敢这么做,自然不会把自己置于不利之地;而那长公主处心积虑想跟他在一起,又岂会因为这点事就撇清关系。
如果不是他有所筹谋,皇帝也万不会在这个当口还来解决他们的个人私事。
陆杳蓦然又想起他之前说过的话,他说很快别人都会知道他和长公主没成,敢情在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在筹谋了。
苏槐道:“我只是往京里修书一封。”
陆杳没说话。
第544章你是不是怕我?
苏槐徐徐道来:“南淮平叛,前方战事吃紧,战况激烈,我这一去,定当身先士卒,同时也可能凶多吉少、生死未卜。
“我没拜堂,也没洞房,长公主可自行选择解除婚姻。”
陆杳道:“她会吗?”
苏槐道:“这是一个她可以摆脱我的机会。”
陆杳听得一时又无言。
正如姬无瑕所言,恐怕对长公主而言,之前有多费尽心机想跟他在一起,如今就有多想摆脱他。
只能说这两人都是疯子,只不过就看谁更疯得过谁。
诚然,此前苏槐修书回京,说的就是他和长公主的婚姻一事。
战场刀剑无眼,他自身吉凶难料,又与长公主没有婚姻之实,不忍耽误辜负,便将决定权交由长公主。
如若她坚持与他做夫妻,他若有幸活着归来,定待她更甚从前。她若等不起,可自行废除这门婚事,再另觅良缘。
可消息传到长公主府里的时候,长公主听后,疯了一般在府里大摔大砸。
绝情残忍的是他,如今占尽名声的也是他!
外人只道是他情深义重,不忍拖累她,可唯有她自己知道,此人字字句句都是羞辱和威胁。
即便是他离京以后的这段时日里,他也没让她好过过。
只有她听得出来,待她更甚从前是个什么含义。
但她也明白,这也是他给她的最后一次机会。
可以逃离他的机会。
她只有逃离了他,她的人生才会有新的转折。否则她这一辈子,只能这么暗无天日地过活下去。
长公主沉着了几日,方才进宫请旨废婚。
read_x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