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苏槐只有两年的命了,这两年里皇帝不可避免地还得再用他,要是昭告天下他即将成为长公主驸马,还依然让他打理朝政的话更难堵天下人之口。
可朝堂上对此反应十分激烈。
一些朝党觉得,苏槐既然即将做驸马,历来驸马不涉朝政,那他就应该尽早卸下相权,安心准备婚事。
可皇帝对朝中的说辞则是,苏相身居高位,而长公主金枝玉叶,两人结为夫妻也算是门当户对,苏相既不算高攀,长公主也不算下嫁。
待成婚后,长公主首先应是苏相之妻,其次才是皇室中人。
换个说法,便是苏相首先还是苏相,其次才是公主驸马。
尽管朝中大臣极力反对,但皇帝还是坚持了下来。
皇帝以寻常百姓嫁娶之礼把长公主嫁出去,而不是以公主成婚之礼将驸马招赘进来。
钦天监测了日子,苏槐选了最近的,就在半月后成婚。
相府和皇宫里,同时都紧锣密鼓地筹备起来。
鎏莹宫宫人们进进出出,织造局那边也夜以继日地赶制吉服和首饰。
宫奴上前道:“早几年前皇上就已在宫外为长公主赐了府邸,如今长公主外嫁,特来请示长公主,是入长公主府还是入相府。”
长公主道:“既然皇上说我往后的身份首先应是苏相之妻,那便应入相府。”
第449章这木头不好套了
此前苏槐上呈的那些有关长公主的物证,皇帝另遣人去暗查了一番,结果查到长公主确与某些朝党有私交。
故打从皇帝下旨宣两人婚事,到长公主出嫁当日,皇帝都未曾亲自来见过她。
宫奴提起这事,有些担心,道:“若是皇上不来看看,难免让人揣测,认为皇上与长公主不和,待长公主出嫁以后,那些捧高踩低的东西怕是又要暗地里说闲话了。”
长公主正试着首饰头面,对镜看着自己,道:“他好面子,以往多少还会维持些兄妹体面,而今生了嫌隙,便不想逢场作戏了。他不来也罢,来日我为相府夫人,敢说闲话的便来我这里说与我仔细听听。”
宫奴想来也是,长公主也好,相府夫人也好,那都是极尊贵的身份,又有谁敢真的看轻了去。
陆杳随遇而安惯了,苏槐走后,她在山谷庄子里倒也待得住。
每天往山上溜达,找找草药,运气好还能找到几株珍贵的。
剑霜也就一丝不苟地跟着她。
陆杳一边挖药,一边就跟他聊天:“你主子最近挺忙啊。”
剑霜沉默。
陆杳道:“莫不是招惹了许多仇家,要上门找他寻仇?”
剑霜还是沉默。
陆杳道:“他是怕我受牵连才让我来这里避避的?”说着她就看了看剑霜,“你觉得你主子是这么悲悯的人吗?别说我不信了,说出去连狗都不信。”
剑霜把嘴闭得死死的。
陆杳叹道:“仇家杀上门,你说他死也要拉我下去陪他,那我肯定信。毕竟那玩意儿疯起来的时候形同疯狗。”
剑霜冷冰冰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类似于气愤的表情。
陆杳瞅了瞅这闷葫芦要裂口了,又把他狗主子的疯狗秉性给仔细形容了一遍。
剑霜忍无可忍,道:“陆姑娘日日与主子同床共枕,骂主子不等于是在骂陆姑娘自己么。”
陆杳道:“谁说我在骂他了,我分明在夸他。”
剑霜冷哼道:“属下一个字没听出来这竟是夸人的话。”
陆杳道:“需要你听出来么,你主子听得出来就行了。”
剑霜真不知道这陆姑娘点名要他留下来是安的什么心,是存心要气死他么!
剑霜正生气,陆杳突然来一句:“你主子最近在憋什么大招?”
剑霜下意识就想开口怼回去,但好歹生气没能让他理智尽失,临时悬崖勒马,又闭上了嘴。
剑霜又成了个木头人。
陆杳见这木头人一点都不好套了,索性放了放手里挖药的小锄,抬起头来吁口气道:“我今晚想吃烤兔子,你去给我抓来。”
剑霜闷不做声就去。
陆杳道:“要活的。”
要猎山间野兔倒也不难,可要抓活的就得费些工夫了。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剑霜才提着只活兔子回来,交给陆杳。
结果陆杳一上手,就把兔子放了。
剑霜眼睁睁看着兔子蹦跶着跑远,问:“陆姑娘这是何意?”
陆杳道:“我突然又不想吃了。”
剑霜道:“那陆姑娘要是明天想吃怎么办?”
陆杳道:“明天想吃明天再抓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