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里,长公主神色不明,道:“皇上如何确定?”
老奴道:“好像是因为一块什么玉佩。”
长公主道:“你给她玉佩了?”
老奴立马道:“奴婢绝没有。”
长公主道:“那便是有人给了。”
还是一块与敬王有关的玉佩。
今晚侍卫军出动,也没能抓住那所谓的可疑女子,就在所有人都怀疑那女子就是苏相未婚妻时,却又听闻他未婚妻人就在宫门口等着他。
原以为今晚搜寻一晚是一场空了,却没想到等来的竟是这么个结果。
她精心调丨教培养的人,还没跟圣宠沾上边儿,就被人给摘除了。
良久,长公主语声轻慢:“苏槐,为了个女人,你非要跟本宫对着干么。”
后来,长公主又缓缓睡下了,吩咐老奴:“将她处理一下,莫要闹出事来。”
这晚敬王在太医院里,由太医施针过后方才渐渐清醒。
太医自是知道怎么回事,可相爷既然吩咐送敬王来是来解酒的,太医也不敢乱说,只一口认定敬王是醉酒。
敬王回到驿馆,身边随从第一时间召医士给他看诊。
医士道:“王爷体内只剩少许残余药效,先泡个药浴,将残余药效全部排出,才不至于损伤尊体。”
不多时,敬王靠在浴桶里,药浴使他浑身舒张,残存的药劲通过汗液排出。
他脸上沁出汗珠,一双眼还泛着些淡淡的红意。
虽然没有过多的损伤身体,可今晚遭那药荼毒得久,眼下又这般消耗,多少会虚两日。
他的侍从气得不行,愤恨道:“还什么大国风范,竟在宫宴上搞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实在是可恨!”
只可惜,生气归生气,他们找不到往酒里下药的人,更找不到那壶有问题的酒,所以没有证据也只能吃下这哑巴亏。
敬王阖着眼,汗水从眉间滚落,他面上却半点没有愤愤不平之意,道:“无妨,他苏相也好,这大国朝中也罢,谁不是四面伺敌,又能安稳得了多久。”
今夜身体虽难受了点,但他也不是毫无收获。
他回想起那女子来,模样可以装扮,但她那双眼睛却是掩不去风华。
再回想起合奏观神曲的那一晚,屏风后面的人前后是两种曲风,初始奏得关乎风花雪月,婉约温柔;可后来又奏得关乎山岳沧海,于寥寥数弦之间,山可倾倒,海可填移。
仅仅是三两声调弦之音,他便已知晓,屏风后抚琴的是两个人。
更何况后来又与他合奏了一曲,他怎能分不清。
那种天高海阔逍遥洒脱之气,一位花魁姑娘,身上不可能有。
第362章向来最是会算计
今夜敬王再见那位陆姑娘,试出她两分真脾气,除了她还能有谁。
看来所谓六姑娘只是个噱头,真正深藏不露的,现在成了苏相的未婚妻。
她也应了自己,下次见面以曲相赠。
他身为质子远赴他国,而今在这里也算发现了些趣事。
翌日,皇帝召见了敬王,太监把那玉佩呈给敬王看。
皇帝问:“这枚玉佩可是敬王的?”
敬王见之一愣,伸手拿来,道:“回皇上,确是我的。”
皇帝道:“敬王真是好阔绰,竟随手把这般好的玉佩赠给一名舞姬。倘若敬王对那舞姬有意,大可与朕明说,朕哪有不成人之美的道理。”
敬王道:“实不相瞒,臣下的这枚玉佩早在数月前就已经丢失,乃是为人所盗,至于皇上所说的那名舞姬为何会有臣下的玉佩,还请皇上替臣下详细审一审。”
他的意思是,这玉佩要么是那舞姬偷的要么就是另有人给她的?
后来皇帝也确实让人去审一审那舞姬,结果却发现,舞姬已经说不出话,嗓子哑了。
让她写字她也只是摇头,大抵是识不了几个字写不出什么名堂。
皇帝又命人仔细盘查内廷司的太监侍卫,才得知鎏莹宫的人往内廷司送过两个犯了错的宫人。
但也没有确凿的证据是他们对那舞姬做了手脚。
皇帝心下恼火,却也不能怎么样。
敬王说玉佩是被人偷的,且不论长公主怎么会有敬王的玉佩,昨晚她闹出事来,捉拿秽乱宫闱的可疑女子不成,竟又栽赃到一名小小的舞姬头上。
怎么的,是觉得那舞姬长得有几分似六姑娘,怕她得宠?
之前皇帝格外宠爱六姑娘,如今若是再宠一名舞姬,确实容易多遭非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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