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陆杳怀抱着琴,一脸的老实本分,规规矩矩地跟在苏槐身边。
皇帝也看了两人一眼,不置可否,然后去了偏殿坐。
皇帝落座后,道:“长公主的意思是,六姑娘这侍女才进宫两天,常喜宫就出了这等事,又加上六姑娘与这侍女主仆情深,故她很有犯案嫌疑和动机。”
长公主道:“皇兄这话可说得我无从辩驳了,不过既然时间这么凑巧,仔细查问一番也无妨。”
皇帝道:“所以先前事发之时,长公主派人去暖阁那边查看,发现这侍女人不在暖阁之中。没想到,她竟与苏卿在一起。”
第282章一切都是为了生存
陆杳垂着头道:“是民女有话与相爷说,所以从皇上那里离开以后,便与相爷说话,耽搁了些时间,一时没顾得上回暖阁,还请皇上恕罪。”
皇帝道:“你们有话说也无可厚非,今晚上你一直和苏卿在一起吗,没来过常喜宫?”
且看她怀里还抱着琴,想必是从乾心殿离开以后就没来得及回暖阁去。
陆杳应道:“听宫里的人说,常喜宫宫门紧闭,又有人把守,民女如何进得来常喜宫。
“我家六姑娘是出了事,民女也十分悲痛难过,只是民女不明白,为何这里出了事民女就有作案嫌疑和动机呢,难道六姑娘出事与贵妃娘娘有关吗?”
一时间殿上无话。
还是长公主先开口道:“那你与相爷在一起有多少话说,又相处了多久?”
陆杳抬头看了苏槐一眼,眼底里依稀柔情,既然长公主这么想知道,那她就让她知道个明明白白的,便道:“长公主明鉴,民女与相爷自小许下婚约,又这么多年未见,彼此坦诚布公说起话来,一时半会就忘了时间。”
长公主看着陆杳对苏槐眉目传情,面色未改,但眼神却有些阴了下来。
殿上一众宫人奴才们闻言无不觉得讶然。
这小小侍女居然是相爷未婚妻?
皇帝便站在中立的角度,说道:“朕倒是听苏卿提起过,也承认你这侍女确然是他未婚妻。只不过朕之前听说,你嫌弃苏卿名声不好,宁愿跟在六姑娘身边,也不愿随他回府,怎么的如今又有说不完的话了?”
陆杳:嫌弃他名声不好?
那她确实挺嫌弃的。
要不是今晚被这狗相耽误了回暖阁的时间,她至于巴巴地跟在他身边不走么。现在只有抱紧他这棵大树,让人知道她一直与他在一起,才能洗脱自己的嫌疑。
一切都是为了生存,她又没什么放不开的。
陆杳便继续道:“民女是从乡下小地方来的,找到相爷以后才知相爷鼎鼎大名。民女与相爷大婚之日就遭到了刺客的袭击,民女吓怕了。”
皇帝听起来她倒是真诚,乡下女子没见过世面,遇到那样的场面能不吓坏才怪。
陆杳又道:“不瞒皇上,在相爷府中的时候民女也过得不甚自在,总感觉所有人都瞧不起民女,民女更不配嫁与相爷做他的夫人。
“后来民女是被奸人掳了埋进朝暮馆里的,民女与那奸人无怨无仇,也不知道为什么掳了我独独要把我卖进青楼里。幸亏六姑娘心善,收留民女,民女才能暂且相安无事。”
皇帝闻言,不明意味地看了长公主一眼。
长公主脸色不好,这侍女含沙射影、似是而非的本事倒是不小。
皇帝道:“后来在宫里见到了,你怎么也不跟苏卿相认?”
陆杳道:“民女害怕。”
不管是害怕掳卖她的奸人还是害怕奸相,反正这个理由对她这个乡下女来说足够了。
长公主道:“你说你自幼跟苏相许下婚约,他如何会与你一个偏远之地的女子许下婚约?”
陆杳道:“这民女就不知道了,婚约是父辈许下的,许是以前相爷的父辈到过我们那里吧。”
长公主道:“那你族亲何在?”
陆杳中规中矩:“小时候家乡发了一场瘟疫,都死了。”
长公主道:“有什么证据证明你就是苏相的未婚妻?”
陆杳道:“我与相爷有订婚信物,乃一对鸾凤佩。”
长公主道:“那鸾凤佩呢?”
陆杳垂首道:“长公主恕罪,信物民女没有随身带在身上。”
顿了顿又委婉道:“长公主是担心民女骗婚于相爷么?长公主放心,相爷不会认错的,他也承认了民女是他的未婚妻。”
说直白了就是:这毕竟是他们两个的事情,只要相爷承认了,关别人屁事。
长公主眼神愈加阴下两分,但不好发作。
第283章这么卑微凄惨
皇帝对陆杳道:“你既害怕,怎么现在又要跟苏卿走这么近?”
原本说的是常贵妃的死,结果话题偏到十万八千里,全说到她跟苏槐的婚约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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