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算什么,平时他们吃完饭遛弯也得个把小时,如今还能顺便给孙子们赚点压岁钱,必须要报名啊。
贝芸溪也不是谁报名都要的,需要经过严格的筛选,看看人对于这份任务的态度、悟性和耐性等等方面。
约莫一周忙碌时间,贝芸溪、谷修齐以及谷老三人评委小组,彻底将在墙上作画和表演的人手确定下来。
白天呢贝芸溪也在文化宫外墙上作画,用作主题衔接版面,晚上她则带着众人排练。
每天她把自己忙成了陀螺,早出晚归,回到宿舍还得设计头花和花灯款式,脑袋哪里有空想些情情爱爱呢?
而谷修齐像是什么工作都没有,跟老爷子一起,成为她的跟班,以自己的方式一点一滴渗入到她的工作和生活中。
临近小年的时候,文化宫外墙上的画已经彻底被绘制完,以四季、各行各业、对未来的展望、大好河山、文明漫画等等主题,为组织送上新春献礼。
夏华红鲜亮喜庆,框定一幅幅对生活热爱、憧憬的画卷,紧紧吸引着过客的目光。
但凡闲暇不需要赶路和办事的,都忍不住背着手围着文化宫转悠一圈,慢慢地欣赏着每一幅画。
这画都配备着的公益广告词,是京都日报面向全国征集而来,再由书法家们一笔一划誊抄上去,句句都带着不一样触动人心的力道和角度。
真真是一场贴合实际的艺术展,普通老百姓们也能从中感受到的艺术独特魅力。
而且外墙还都安装了屋檐,下面安装了红色夏华结的小灯笼。
白墙青瓦红灯笼,那种古韵似是在年味浓重中,扑面而来!
很快到了小年,在夏华,入了小年便是年了,这个年从这一天会一直延续到元宵后。
文化宫的大动作,周围的人都知晓,更何况京都日报的宣传到位,不仅自家报纸上天天预告,就是各个电台、电视台频道,也都有流动信息。
是以这天晚上,大家伙吃过饺子后,纷纷来到文化宫。
文化宫所有的灯光都开了,从那通红喜庆的福字和新春贺喜对联装扮的大门进去,几乎步步都是花灯,许多单位都赞助了花灯,且在墙画和表演的费用上也做了平摊。
红灯笼长廊、一对硕大的红鼓、过年倒计时牌、彩灯会、灯谜小市场、小吃街、喜剧场、套圈投壶打枪娱乐场、巡演等等,热闹喜庆年味浓郁,极大地丰富了大家伙的生活。
一晚上,他们竟然硬生生没能逛完,而且基本上出来的人们,就没有空着手的。
孩子们更是左手气球、右手糖葫芦,头戴面具,身后背着灯笼……
无疑这次京都日报承办的文化宫春节装扮,取得了极大的成功,不过才个把星期,灯具厂的订单犹如雪花!
从文化宫回来,贝芸溪哪怕精神强大,连日转、高强度的工作,也让她小脸泛白、带着浓浓的疲惫。
下了摩托车,谷修齐忍不住拉出她的胳膊,见人停下来后,他收回手,低声道:“小贝同志,所有的事情已经步入正轨,每个项目都有相应的负责人,另外还有我和老爷子替你盯着。”
“这几天你好好休息下,报社里任务也繁重,人手不足,你去帮忙。”
“至少不需要每天来回奔波了。”
贝芸溪没有拒绝,乖巧地点点头。
谷修齐紧紧盯着她,又道:“明儿个你好好休息一天,别累坏了。”
虽然他看过她的检查报告,身体健康得很,除了不能说话。
可是他也不敢掉以轻心。
贝芸溪又是点点头。
俩人并肩往宿舍楼走去,刚走近些,就看到宿舍楼下面有个妇人冻得抱着肩膀来回哆嗦。
“溪溪……”见到俩人,妇人微微一愣,哽咽地小跑上去就要抱住贝芸溪。
不过谷修齐揽着贝芸溪的肩膀,直接躲了过去。
“芸溪,我是妈妈啊,”妇人赶忙扒拉下厚厚的围巾,露出模样,含着泪再度要上前。
八零之哑女的春天(21)
贝芸溪冷淡地点点头。
贝母心里咯噔一下,虽然说她跟这个闺女感情算不得太深厚,但是贝芸溪对她一向孝顺得紧,从来没有露出过这样的神情。
“溪溪你怎么了,是不是最近累着了?”
“我来你们单位好几趟了,可是总是碰不到你人,让门卫帮着带话,人家说你最近忙得很,也见不着你的人影。”
“今天是小年夜,往常你都回家了,妈妈盼了半天也没等到你一点消息,就抱着熬煮的鸡汤和你最爱吃的土豆烧排骨,来这里等你了。”
说着贝母从包里掏出保温桶,哆哆嗦嗦送上前,慈爱笑着说:
“也不知道放了一下午和一晚上,凉没凉。”
“待会你回到宿舍,用炉子给热一下。”
“妈没啥事,”她吸溜下鼻子,声音也带着颤音:“妈就是担心你,从小到大你都没让妈跟你爸操过心。”
“溪溪长大了,工作了,往后回家的机会更少了。”
“你来回家里太辛苦,也别逞强,跟爸妈说,也不一定非得你回家。我们得空了也拎着东西看你……”
好一个为闺女操碎心、爱在心口难开的慈母形象,毕竟是在原主面前演了整整十九年戏份的人,这点道行还是有的。
如果对于一个没怎么体会过母爱、却十分渴望的原主,即便原主知道了真相,也很容易被人利用了这份心里而钻了空子。
贝芸溪是任务者,在感情方面本就慢热,且敏感,不容易被人打动,即便她努力融入这个位面,也不能做到像是原主般无缝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