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家这就放着个橱子,冬天俩人穿的衣服颜色重,外面天虽然已经大亮,可只要他们呼吸浅淡,仍旧能够完美隐藏在暗色走廊一侧,而不被人察觉!
贝芸溪的五官灵敏,即便屋里的人刻意压低声音,她已经能清晰捕捉到内容。
“你真是糊涂啊,咱们家再困难,你都不该跟意意联系,万一被人发现她不是……你让她怎么在苗家立足啊!”贝父恨铁不成钢地道。
“我,我这不是刚知道她跟着她养父母来京都,以后会常驻,我,我没想着找她要钱,就是想瞧瞧咱们当初的选择,到底对不对……”
贝母小声怯弱地说。
贝父微微叹口气,耐心地说:“什么对不对,在我们做出选择的时候,就没有回头路了,对如何不对又如何?”
“当初咱们大人都吃不饱饭,哪能再养一个嫩生生的小奶娃?她能活下来已经不容易了,咱们还奢望什么?”
“反倒是芸溪这孩子,当初被咱们换过来的时候,跟小猫儿似的,饿得哭都哼哼唧唧没有力气。”
“咱们整天就用米汤喂着,没想到她不仅活过来,还出落得这么好。”
“指望意意,不如指望芸溪给咱们找个金龟婿……还有啊不要整天意意养父养母的,万一被有心人听到,咱们都捞不着好……”
贝母突然呆愣了下,“老贝,芸溪不能呆在京都了!”
“那家人到京都了,芸溪跟苗夫人长得太像,万一他们在京都碰到怎么办?”
“咱们能将这孩子养大,这些年不仅没缺她吃没缺她穿,还让她琴棋书画样样都学了,恐怕她亲爸亲妈都做不到这样。”
“意意与她是调换了人生,可是咱们做得努力也不少,算是将恩情给还上了。”
“不然,不然让她去老家呆段时间?”
“就说替你尽尽孝,咱们在城镇上给她物色个对象……”
贝父烦躁地狠狠抽着烟,闷不吭声。
贝母又继续说:
“这丫头向来听话懂事,咱家如心就被她带的不错。”
“她现在大学只剩下一年实习期,不说尽孝,就近帮着照顾她俩弟弟也行啊。”
“都说生恩不如养恩大,咱们对她好,即便她发现了真相,又如何?”
“我们随便抹两把泪,扯两句话,她还能真不要我们?”
贝父叹口气:“除了咱们没有生芸溪,对她哪一点比如心差?”
“咱们附近几个厂区家属院,有几个能考上帝大的?”
“如今亲家逼迫得紧,我们恐怕很难短期内攒够。”
“不过芸溪这样貌和学历,去下面的小城镇里找对象就太浪费了。京都这么大,咱们可以将她嫁到近郊的厂子里,不见得就能与苗家夫人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