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有不妥帖的地方,不该将宿舍里的事情往外说,可你们也不能没有调查清楚流言的真假,就乱传啊……你也是刽子手之一……”
众人看着瘦弱单薄,似是一阵风都能将人吹跑的贝芸溪。
难怪从刚才开始,她满脸怒色与悲伤,却一句话不说,全程写字来表述。
多么漂亮优秀的人,就因为谈了一场背叛的恋爱,又被大家伙儿说道,差点就要香消玉损了。
即便她捡回一条小命,偶尔广播中温柔软糯带着娇的声音,却再也听不到了!
那股惋惜、悔恨之情,让众人脸上都是懊恼、羞愧,毕竟在八卦传播上,他们确实也出了力。
贝芸溪抿唇淡笑着,将本子递给纪晴瑶。
后者拿着本子,微微叹口气,拿着喇叭代替她发言道:
“同学们,我与谷同学的恋爱不过是口头上的朋友关系,允许他一个异性朋友,能够常常出现在我跟前。”
“因为他说过,他的加入并不会对我的生活和学习,造成太大的影响。”
“他不过是想要早点参与到我的人生中,这样顺其自然地毕业后结婚。”
“可是到底是年轻人,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说过的话跟排毒气一样,压根没有一点束缚力。”
“我不怨恨什么,但是也不允许任何人将莫须有的事情,往我身上扣。”
“我想要傻气地以死明志,可是发现,这在你们眼中,会成为以死谢罪的实锤吧?”
“既然我捡回一条命,自然也要为自个儿讨回公道。我想要平静地生活和学习,不被任何人打扰,这样的条件很难吗?”
“你们要是对我的事情仍旧不信,那我随时欢迎你们来找我对峙!”
“希望大家伙记住,这里是学校,是文明传承之地,而不是菜市场,由着人图一时痛快,当成流言的帮凶……”
说完后,他们便去了食堂,进行第二场的澄清。
很快新的一波舆论悄然掀起。
大家谈论起来都是压低声音,“听说了没,文学系的贝芸溪被谷浩南逼迫的自杀了,只能以死明志,后来没死成,倒是成了哑巴……”
“谷浩南身为男同学,竟然放任大家伙往贝芸溪身上泼脏水,会不会他是始作俑者,为了转移大家伙的注意力,忘了他是负心汉……”
等贝芸溪第二天背着书包,跟舍友去食堂时,那种来自路人的嘲笑、鄙夷、指桑骂槐全都变了,取而代之的是怜惜和同情。
“呼,做人果然不能太软弱,芸溪终于想开硬气一回,瞧,现在咱们耳根子都清净了。”鲁新蕾长松口气,笑着说道。
纪晴瑶也点头,“这是一个好的开始,芸溪,往后咱们不能再闷不吭声,将所有的委屈都往肚子里咽了。”
“有问题就解决,逃避和隐忍都是纵容坏人!”
贝芸溪抿着唇瓣笑着点头。
大学生是有补贴的,尤其是帝大的学生,学费、伙食费全免,每个月还有二十五块钱的补助,基本上大家伙省着点花,还可以往家里邮寄呢。
原主是个小书呆子,平时都在学校待着,家也是京都本地的,没有大额的交通费支出。
可以说她很少有花钱的机会,而贝父贝母也不需要她往家里交钱,是以她三年的钱都积攒着,存了整就去邮局跑一趟,如今存折上有六百块了。
她手头上也有八十多,倒是暂时不需要为生计发愁。
因为她嗓子不舒服,而身体也处于恢复状态,只吃了加了糖和鸡蛋沫的稀饭,便急匆匆去上课。
原主喜欢诗词歌赋,一句好诗句都能念叨半天,是真真正正喜爱文学的妹子。所以她性格也多愁善感,亦是容易被感情控制钻牛角尖。
贝芸溪认真地上课,好在原主选择的是文学系,基本上都是记忆和理解类的知识。她倒是上手很快,丝毫没感觉到费劲。
大三的课程不多,下了课,众人便急急离开。
鲁新蕾和纪晴瑶也催促贝芸溪动作快点,“今天学校文艺长廊那,有不少单位来招实习生。去晚了好单位都被人挑走了……”
虽然说从踏入学校校门开始,只要大家伙思想品行上没有问题,这一辈子都无忧了。他们大学有补贴、学费食宿免费,就连看病都是公费的,而且毕业后就能端上铁饭碗。
不过铁饭碗的大小形状,还能挑一挑的。
实习成绩好、能力表现出色的人,具有优先挑选权,为此,大家伙最近都忙着找实习单位的事情。
贝芸溪收拾好东西,跟随俩人埋头往艺术长廊赶去。
等她们抵达的时候,那里已经被学生们围得水泄不通,三个人使出吃奶的力气,往里面挤着。
可大家谁也不让谁,半天了她们仍旧在外围跳着脚,往里面瞧。
“我们三个同时挤进去有些困难,就先各凭本事吧,到时候与单位招聘负责人说话的时候,咱们互相拉扯着点。”鲁新蕾无奈地提议道。
贝芸溪和纪晴瑶都点头赞同。
“芸溪,你……”想起她不能说话,俩人想多叮嘱两句,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贝芸溪轻笑着拍拍自己的包,表示里面有本子和笔,简单与人交流没有问题。
她目前不能发声,可不代表之后不可以。
不过呢,才经过一晚上,贝芸溪觉得不开口说话也挺好的,并没有丝毫不适应感觉。
而且这个把月是实习单位招人的黄金期,错过这一波,不论实习环境、工作类型和工作量,都差别很大。
所以她也不想错过这次机会,便顺势找个不需要交流、也不嫌弃她是哑巴的单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