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自家儿子是族长,全族的产业都握在他一个人的手中,但凡他能从手指缝里肯流出些给家里人,他们的日子绝对赛神仙了!
血缘关系是割舍不掉的,尤其是这孩子从小没有感受到父母的疼爱,也没有体会到兄弟之间扶持的情谊,更容易被亲情给打动。
以前是他们太激进了,反而将这孩子越推越远,谁让在族里的时候,他们见他一面太难了。
如今大家伙都在一个农场中,他们有大把的时间,给“厉清泽”家的温暖!
而厉母则堆着热情的笑,拉扯着“方芸妮”的手,慈爱地说:
“哎呦,小方同志,你也不容易呐。”
“小小年纪,手这么粗糙,肯定是没有大人看护着,吃过不少苦……”
“往后你来咱们家里,婶子将你当闺女疼。之前我们只是听清泽说谈对象要结婚了,并不清楚是谁,怕认错了,所以那天我们没跟你打招呼。”
“果然是我儿子选中的姑娘,瞧这小模样长得真俊!”
说着呢,厉母就要伸手去捏“方芸妮”的脸,被后者娇羞地躲过去。
“孩子,婶子是真盼着你嫁入厉家,给清泽多生几个大胖小子。”
“清泽这孩子呐,吃过太多苦,特别招人疼,婶子看在眼中疼在心里,可是呢,他有自己的路要走。我总不能心软,让他浪费了这么好的天赋吧?”
“瞧,他果然像是我跟他爸想得那样,成为了我们家族里最优秀的孩子。”
“可是,他却不懂我们的心,还怨恨着呢。好孩子,你帮帮婶婶好不?”
“他肯定也渴盼着父母的疼爱……我们还能有多少年活头,下乡的四年,我们的身子骨一年不如一年……就想闭眼前,看着你们的娃喊我们爷爷奶奶……”
说着厉母还自我感动地抹着泪。
“方芸妮”微抿着唇一语不发。
“小方啊,你想想你负责一个养殖场,清泽还是咱们农场保全科的大队长,每个人的活很多,责任也很重。等你生了孩子后,不还得需要我们老两口帮忙照看?”
“我们所求不多,就想听他喊个爸妈,平时接我们老两口去家里吃口饭,说说话……”
厉母并不指望能说动“方芸妮”,只是想在“厉清泽”跟前演一场戏,让这俩小年轻放松警惕心,喝下加了料的酒水。
这老两口目的明确,嘴上打着亲情牌,一副无奈、悔改的模样。
他们太清楚自己这个年纪,但凡叫句苦,抹两把眼泪,就能戳中人心,所以他们俩演得格外努力。
“厉清泽”和“方芸妮”似是意动,最主要是老两口都开始一酒盅一酒盅地闷了,俩人便没再坚持,陪着喝起来。
厉父厉母互相递了个得意的神色,看吧,父母在子女面前有着天然的优势,只要他们肯弯下腰认个错、服个软,基本上就能打破僵局。
约莫五六杯后,厉父趁着上厕所的空,将整包药粉倒入所剩无几的酒壶中,等回来后给“厉清泽”倒上,再将酒壶递到厉母手中,给“方芸妮”满上!
他们这些小动作和话,都被坐在下风向五官灵敏的厉清泽和方芸妮收入眼中、耳里。
看到厉父厉母出手,厉清泽及时给了俩替身信号。
那俩替身心底一直都对厉父厉母警惕着呢,也时刻关注着厉清泽。
其实族里所有人,包括长老们,都不清楚厉家的族长真正筛选机制,他们以为只诞生了一个族长,实则还伴随着暗卫的出现。
这俩替身便是一直跟随着厉清泽的暗卫,他们容貌普通,在易容的时候可塑性很强,而且他们也学习了缩骨术,能够通过改变骨骼,达到逃出生天,又或者模仿别人的目的。
都是失传且伤体的法子,基本上学会缩骨术的人,都活不太长。
厉家为了能维系繁荣昌盛,私底下用了太多恶毒残忍的手段。
酒量大是暗卫训练项目之一,偷天换日的手法亦是他们的基本功,在厉父厉母眼皮子底下,他们俩就将加料的杯子给换了。
而且还是给厉父厉母换上,那手段快得跟变魔法般,并没有引得对方的注意。
厉父和厉母也没有立马就走,而是继续跟他们俩说着话,无非是在这样的年代中,一家人整整齐齐聚在一起不容易。
他们当老人的,就希望小辈能够团结互助。都是打断胳膊连着筋的亲兄弟,这世上再也没人跟他们般,关系如此亲近。
话是这么说,可实际上这两口却是拿着亲儿子当成谋取权贵的工具,当真一点心疼都没有,谁说这世上有天然父母子女关系的?
血亲也是在一日日成长陪伴中,后天培养起来的!
絮絮叨叨中,他们就看到“厉清泽”和“方芸妮”开始犯糊涂,便激动地小声说:“你们到底是年轻,咋喝了两杯就醉了呢?”
他们试探地将人搀扶起来,见“厉清泽”和“方芸妮”都没有挣扎,高兴得脑袋都发晕了。
看来刚才他们自个儿喝得也不少,趁着酒劲还没彻底上来,赶紧将人给带走。
为了降低“厉清泽”的警惕心,厉父是将他带回家属院的,从“厉清泽”腰间摸索出钥匙打开门,把人送到厢房里。
厉父故意将所有灯的拉绳给剪了,黑漆漆一片,谁也看不清是谁!
他压低声音说:“清泽,你这孩子也是傻,虽然你跟小方同志订婚了,可是女人得吃到肚子里才安心。”
“那小方同志长得这么好看,你不怕她被人惦记上?”
“你不可能天天盯着她吧?农场这么乱,你一个疏忽,可能未来媳妇儿就便宜了别人……亏得你爸来了……正好趁着小方同志也喝醉了,你们就将夫妻名分给坐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