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前几天一天三次往运输队跑,除了熟悉工作环境和工作内容,还考察了下那边的家属院条件、风气如何、生活便利程度,以及幼儿园的条件。”
“别看咱这里是京都总邮局的家属院,但是运输队油水丰厚,各方面都比咱们这里好!”
“这套房子算是我转业组织给予得补贴之一,房本上是我的名字,不属于单位福利房了。”
“等我到了运输队,还有资格再分得一套房子,不过在这之前,咱们能申请个小居室。”
卢海钧低声跟谢筱芸说着自己的计划。
他们这套院子留着,什么时候想来就住几天,平时住在运输队,那里距离谢筱芸的单位更近,几乎就隔了一趟街,步行才几分钟。
而且小居室在筒子楼上,左邻右舍都是人,密度大,这样他出差在外,也不用太担心母女俩的安全问题。
再者,运输队有不少他的战友,随便交代一句,母女俩需要人手的时候喊一嗓子,兄弟以及他们的家属,都能搭把手。
谢筱芸想得却是,住在运输队的话,就更大程度与邮局家属们拉开距离。
最重要的是,他们又多了一个窝,等饥荒来了,四处都开火吃点好的补身体,也不会太惹眼。
孩子能换个风气不错的环境,也有利于她的成长。
至于俩人复婚,谢筱芸也没怎么计较,在她主动给他当解药的时候,就已经想到这事了。
既然俩人都有意,她为什么要浪费时间在欲迎还拒上呢?
谢筱芸轻笑着挑眉,“成吧,就当是为了孩子,以及我们娘俩能跟你在同一个屋檐下名正言顺,我暂时占据你媳妇的位置。”
什么叫做暂时?
卢海钧瞪着她,“我媳妇的位置哪能说随便坐、随便换人的?你坐上了,就是永远的事情!”
“这还没结婚呢,你就开始惦记着离婚,是多不将你男人放在心上?”
谢筱芸淡淡地看着孩子说,“卢海钧,人得活得明白,我们现在看似你侬我侬的,可谁知道时间久了,彼此之间的情谊又能剩下多少呢?”
“我从来都不相信诺言,也不相信什么爱情天长地久,有的不过是成年人之间暂时的吸引。”
“我对你唯一的要求是,如果哪一天你厌倦了我,想要寻着爱情、刺激,有了第三者的出现,那么请看在如今你稀罕过我的份上,给予我应有的尊重和体面。”
“这世上没有谁离不开谁,顶多会有些不甘罢了。”
“若是真有那个时候,我们好聚好散,行吗?”
卢海钧紧盯着女人的脸,看不得她随时抽身的姿态,将人紧紧箍入怀里,“好,我答应你。但是只要我喘一口气,你就不会有这个机会的!”
男人的怀抱确实让人觉得安稳许多,谢筱芸忍不住无声笑笑。刚才那句话她的确发至肺腑,可能是感受到来自同类的威胁,让她这个过客,也产生了不安全感。
谁也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如果注定不能到白头,她宁愿没有开始。
他们略微商量后,也没耽搁,趁着上午直接走完程序,低调地复婚了!
虽然他们是复婚,也不打算举办婚礼,但是呢,怎么也得让左邻右舍知晓这事,毕竟催促他们复婚的首要理由,便是让孩子有个良好的生活、教育环境。
这个年代大家伙对于单亲家庭,比较排斥和鄙夷的,毕竟没有发生日子过不下去的大事,夫妻俩绝对不会离婚。
离婚几乎等同于德行有亏了!
这样家庭里的孩子,能有几个好的?
他们才不愿意自家孩子跟着学坏。
五零年代女配洗白路(19)
是以等他们从民政局里出来,谢筱芸就指挥着卢海钧带着娘俩来了供销社,称了不少的散装硬糖,还买了点红布,做成花系到车把上。
回到家属院,他们是逢人就发放喜糖,笑着说俩人太年轻不懂事了,因为一点小事就要死要活,最后还闹到离婚。
不过呢,他们是因为彼此欣赏相爱,所以才结婚的,折腾这么久,更是坚定了这份情谊,不想要浪费青春,也不愿意自家娃成为别人取笑的对象,所以啊他们又复婚了!
这话说得家属们是既羡慕又有些羞愧的。
啧啧,一大早就被撒了狗粮,齁甜齁甜的,让他们这些已经被柴米油盐酱醋茶给搓摩成大叔、大婶的人,羡慕嫉妒恨呐。
同时呢,两口子话里也特别明确地点出,大家伙对自家孩子的放任和不正确引导,使得小牧晴受了不少委屈和心理创伤。
众人脸皮都快挂不住了,纷纷表示回家揍娃!
很快谢筱芸和卢海钧复婚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大院,同时卢海钧调岗到运输队的消息也随之传了出去。
谁不知道运输队有多体面、油水丰厚呐,他们一个个又酸得不行,这卢海钧是位除了模样出色,平日里只会闷头干活,不怎么会拒绝同事不合理要求的老实人。
他咋就运气这么好,能跳到运输队?
大家伙那叫一个心理不平衡呦,明明之前卢家是大家伙的乐子,一天三顿地瞧,不论谁家都能从卢海钧身上,寻到优越感。
如今这老实人一越成为方向盘一族……
这种落差,谁能受得了,没得红眼病都是好的!
不等他们上门打听,老实人从哪里得的天上掉馅饼的机会,甚至还有人听说过卢海钧转业的时候,傻傻地将局子里的好工作,让给了腿残、家庭负担重的战友,便生出心思,看看能不能卖惨,自家把工作给换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