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说完,东西也都被搬上车了。
车夫早就知道送货地址,车满就卖力蹬着蹭蹭离开。
而谢筱芸也很快寻摸到谢母的老巢,神不知鬼不觉地,在大庭广众之下,将其藏得格外严实的三处私房钱,都给搜刮出来,随手塞到搬运的家具中。
是以,等谢家人闻讯飞奔而来的时候,家里空了一半!
谢父气得冲她哆哆嗦嗦伸手指,谢母踉跄装着要晕,而谢大嫂和弟妹直接抹泪哭上了。
“哎呦喂,这还让不让人过了,哪里有嫁出去的姑娘回来扒拉娘家的……”
“我的缝纫机……”
“公公最爱听的录音机……”
谢筱芸皱巴着脸说,“爸妈,我跟卢海钧离婚了,上午刚办得手续,这会儿他跟我清帐呢。”
“这男人一旦撇开关系,真是冷酷无情,一根针一根线都要跟我掰扯清楚。”
“我不跟你们说了,先将这些大件堵上他的嘴,回头咱再算算钱怎么给。”
说完,她轻巧地躲过谢家大哥扯她的手,招呼着那几个小伙子坐上最后一辆脚力车就离开了。
围观群众很多,他们可都是听说谢家闺女离婚了,忒稀奇了,纷纷赶来瞧热闹,如今他们正好给谢筱芸一行人打掩护了。
等谢家人摆脱众人的扒扯,哪里还有谢筱芸的身影?
倒是好事的邻居,看似担忧实则幸灾乐祸地跟谢家人汇报,刚才谢筱芸带着人到底搬走了什么东西。
那真得是但凡谢筱芸买的,不论是结婚时男方给的聘礼,还是后来她拿着男人的钱买的,不管被谁用了、糟没糟蹋,一律全部搬走……
他们每说一个物件,谢家人的心口就像是被刀给挖了一下般,真得是血淋淋地疼呐!
突然谢母眼睛一蹬,使劲拍着大腿,尖叫道:“完了,我的钱……”
嗷嚎着她就跌跌撞撞,扒拉着人群往家里而去。
在众目睽睽之下,她四处翻腾了一圈,本来谢母打算让大家伙当见证人,好告这吃里扒外发神经的闺女一状,说她偷了自己的钱。
可是呢,她从自己三个秘密基地都翻腾出东西了,而且还是鼓囊囊的一包,瞧着那包裹严实的模样与缝隙契合度高,不像是被偷了。
可是谢母心凉颤巍巍地打开,里面大团结全部被换成了毛票!
想她辛辛苦苦攒了三千多块钱,竟然去整只剩下一堆分毛的票、偶尔夹杂一张大团结,给硬生生嘲讽了……
这些汇总起来约莫能有二三百块,结合着谢家人平时花钱大手大脚的做法,是特别正常的存款数,而且存款所涉及的钱票张数、多少,跟其他家庭差不多。
“哎,谢嫂子,您倒是真会藏钱,别说你家大闺女找了,就是那偷儿趁你们家没人逛一圈,都不一定能寻摸到……”
“是的呢,地方不好找,但是从今儿个开始,你得换个地方藏了,别真被人给盯上了。不过谢嫂子很会攒钱,你们全家就谢大哥一个正式工,每天吃香的喝辣的,还能有剩,啧啧,不是咱双职工拖着一家老小能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