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忍不住好奇问了一句。
方母正微抬着下巴,早就等着这句呢,笑着说:“唉,年轻人脸皮薄,各方面条件没达标,不知道俩人的婚事能不能成,所以她不敢轻易跟别人说。”
“我家闺女到总医院上班,过半年就转正。有了这份体面的工作,小两口的事情可不板上钉钉了?”
“男方家现在就备着彩礼了。”
“那男孩儿你们应该不陌生,就是江以华,特别优秀的一男孩儿,你们医院有年高中全市联考的状元,被帝大给招走的那个!”
大家伙惊悚地互相看了眼,江以华他们知道,但是这个江以华跟他们知道的是一个吗?
不是人家前几天订婚了?
订婚对象是人家江以华的小青梅,池副院长的掌上明珠,现在福利科副主任小池主任!
有人不动声色地问道:“哎,咱们医院有这么一位优秀的孩子吗?”
“有得,他爸爸是主任医师,他妈妈是护士长。可能医院太大,你们整天忙得紧,消息也不灵通。”方母心里有些失落,没想到江以华的名字在总医院如此不顶用。
但是想想亲家给力,她继续笑着跟人吹。
大家伙听了互视一眼,都没说什么,等着瞧大热闹呢。
不过方母带的手续不齐全,不能代领工资,她拉着脸去寻找方玉莹。不知道母女俩怎么解决的,方母没再出现。
可是关于江以华与方玉莹的流言,像是平地雷,一下子大半员工都听说过!
江母听了后,气得头有些晕,“这年头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没影的事情,他们怎么敢大肆宣扬?”
“亏得我儿子跟小池订婚了,不然回头人家得诬赖以华脚踏两条船,我们是有嘴也说不清了。”
“他们再以坏了自家女儿名声为由,要死要活逼迫一番,我们江家只能乖乖就范?”
大家伙纷纷附和,“可不是嘛,先前那方玉莹就找小池主任的事。”
“说来好笑,她自己才多大的本事,本就是拿钱砸出来的工作,反而笑话小池主任做些跑腿的活。”
“人家小池主任能耐,又平易近人,从来不狗眼看人低,也不势利眼地踩低捧高。”
江母坐不住了,匆匆跟人吩咐了下工作,先去寻江父,将这事给说了一遍。
江父听了也是紧蹙着眉头,“怕是这其中有什么误会,不管怎样,咱都得将流言从源头给掐住。”
“老池是副院长,而小池又在福利科,都是一个单位的同事,早晚有人会将话递到他们跟前。”
“咱不知道也就罢了,现在大半个医院都在传这事。我们必须得管,还要拿出态度来!”
江母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小池这丫头是咱们看着长大的,哪哪都合我的意,要是人被气跑了,我去哪里寻这么可心的儿媳妇?”
“还有那方玉莹到底是怎么回事?咋就来上咱儿子了?”
提起这个,江母想起大儿子的话。
她从来不知道在人前乖巧懂事的江子实,竟然是只披着羊皮的狼。自家哪里苛待这孩子了,竟然让他为了一点小事,就毁了别人的一生?
江子实的那位高中同学是一个,池芸儿也差点返不了城。
这些还只是他们知道的,那他们不知道的呢?
比如他下乡才一年多,怎么偏偏是他救了村长家的闺女,不得不对其负责?
这为达目的誓不罢休的阴险毒辣,让她想起来就心惊胆颤。如果不是江以华早发现了江子实的异常,主动离开家外出念书,指不定他现在是何等悲惨呢!
江母也宁愿不要这个儿子,“老江,你说我们到底哪里做错了,子实咋长成这样呢?”
江父拍拍她的肩膀,“老郭同志,在这件事情上,咱俩都要听儿子的话。子实已经成年了,他以后是好好做人,还是一路走到黑,都跟咱没有关系。”
“这些年来,我们对他不说掏心窝子的好,那也绝对把他放在了以华前面。”
“该做的都做了,他原本就是歪的,能怪谁?”
江父最后一句话几乎是自言自语道:“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
江母也狠心道:“对,咱们管着他长大就不错了,之前十多年费心费力地教导他,反正我问心无愧。”
“往后的人生,他自己奋斗吧。正好他下乡户口迁走了,与咱们不是一家人了。”
“待会我就写信过去,跟他把话都摊开。咱也不要他报答养育之恩,只希望他算计人的时候,能绕开咱,我就谢谢他了!”
江父眉头一直紧蹙没有松开,长长叹口气,“难呐,咱觉得问心无愧,但是对他来说,是咱们抛弃了他,全家对不起他。”
“难保他不心生怨恨,藏匿在暗地里,算计我们一家几口!”
江母听了倒抽口气,以江子实的性子,确实会这样。
他们与他,就是农夫与蛇呀。
“不过,咱们行得端坐得正,平时多加提防,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不算计也就罢了,若是他真敢忘恩负义地伸爪子,呵,那他就等着吃排骨吧!”
江母连连点头,“我倒是不担心以华,只是芸芸和妙妙是女孩子,很容易被人算计。我回头多叮嘱她们几句。”
江父和江母又把话题拉回来,破除谣言的事情,还得江母亲自出面与方玉莹当众说清楚,不仅如此,最好还有方母在场!
江母从江父办公室出来,先去福利科寻池芸儿。
消暑福利品的工作告一段落,池芸儿将以医院的名义开办商店的策划案写好,递交给院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