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是迄今为止第一个为她撑腰的人。
池芸儿不知道他说这句话,有几分真心,但她却放纵自己,享受这一片刻的感动。
是呀,江子实和卞家迫不及待将她推入火坑,知青点众人也仅仅是有些微地遗憾羡慕和担忧,过后就忘的那种。
在所有人看来,她为情所伤调走,甚至还是为了给卞玉敏腾出屋子来,狼狈地离开!
池芸儿把东西早就收拾好了,铺盖一卷就行。
大家知道她今天早上走,可昨晚他们就告别过了,既然有人来接,他们谁也不想耽搁赚公分,都扛着工具下地了。
江以华跟农场另一个青年,俩个人一趟趟地将东西往拖拉机上搬,而池芸儿也跟着忙碌地,将一些细碎的小东西搬上车。
三个人来回七八趟,才将屋子给搬空,里面真得只剩下一张炕了。
拖拉机突突地离开,池芸儿坐在箱子上,看着跟着跑了半个村子一群浩浩荡荡的娃们,田地里直起身子、撑着镰刀杆投来艳羡目光的农民与知青们,轻笑着冲他们挥挥手。
望着熟悉又陌生的地方,池芸儿有种脱离苦海的后怕和庆幸,不过这种感觉一闪而逝。
她太清楚自己因为这张漂亮至极的脸蛋,将会面临比别人多百分之二三百的危险与苦难。
后方是泥潭,前面荆棘丛生,她仍旧不能放松丝毫。
颠簸了许久,他们才抵达农场。
江以华直接将拖拉机开进宿舍区,停在自己宿舍前,“小池,你先住在这里,我跟大家凑合下。”
这边的宿舍区是后来建的,一排排自己烧制的红砖房子,跟城里的筒子楼差不多,一间宿舍不算大,入住一到四人。
江以华对农场贡献不小,所以他分得是单间。
他跟那青年将池芸儿的东西,又吭哧吭哧地一一搬入进去。
里面原本的东西很少,只有一张一米二的实木床,以及窗户下放置着一套写字桌椅。
不过,池芸儿的东西搬进去后,立马显得满当当的,有了点家的感觉。
小姑娘对生活要求比较高,处处都能体现着精致与情趣。
等江以华拍拍青年的肩膀道谢、将人送走后,就认命地由着小姑娘伸着白嫩嫩的胳膊,指挥着他将东西重新调整下。
忙完后,他又领着池芸儿走出屋子,给她指食堂、澡堂、水房、厕所等等。
“你先接点水擦洗下桌椅,我给你打壶热水,”江以华低敛着眸子,视线虚虚地落在小姑娘的手上。
他犹记得之前那绵软若无骨的感觉,目光所至之地,白皙纤细却又带着可见的肉感,手指间一个个漂亮的肉窝,能让人稀罕到心底。
阳光在她肌肤上调皮底跳跃,江以华紧握着拳头,脑海竟然不受控制可耻地想到,她的脸蛋、脖颈、手和胳膊都如此精致完美,衣服包裹下的玲珑身段,又该如何妙不可言?
难怪古人也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可惜他不是个正常人,否则,江以华浑身阴冷而绝望,否则他一定会排除艰难险阻,也要跟她白首到老,何苦只能眼睁睁瞧着鲜活漂亮的小姑娘,而不能彻底拥有呢?
年代文里的绿茶女配(17)
江以华从来没有这一刻,如此厌恶生出贪欲的自己,这是对小姑娘的一种玷污,可是这种念头越压制,越给了其反弹的力道。
他进屋拎了水壶,淡淡地丢下句话就离开了。
池芸儿端着盆子接了水,整个宿舍区都安静得不像话,大白天的都给人一种世界只有她一个人的诡异感。
她连忙快走进屋,拿着抹布擦拭起来。
在这样积极向上的工作环境中,人们懒惰点都能生出无尽地愧疚,从而郁愤撞墙而亡吧?
可是在充满热血的表面下,其实也藏污纳垢了许多,比如以前的她,又比如因为远离京都而遇上死劫的江以华……
江以华一会儿打水回来,一会儿给她搬来煤球炉,又送了趟一纸箱煤球、引火的木材和枯草。
这还不够,他见只有炉子没有灶具,就去食堂仓库里扒拉些锅碗瓢盆,硬生生凑齐了一套。
他又去后勤部,用工分兑换了扫把、拖把、簸箕等等,俨然是奔着过小日子,哪哪都想一次性给置办齐全了!
池芸儿已经坐下歇着,捧着一杯麦乳精小口抿着喝,瞧着他进进出出,眉眼弯弯好不惬意。
等他再也想不出来缺少什么,摸摸额头上的汗,江以华目光继续虚虚地落在小姑娘莹润的耳垂上:
“我去办公室一趟,看看齐主任将你工作与别人调换了没。”
池芸儿轻笑着站起身,拽住他白衬衣的衣角:
“以华哥哥您不累吗?一大早晨的,你就没有停歇过一秒钟,比那出去寻食的蚂蚁还勤奋,估摸着不少人暗地里看你的笑话吧。”
“哪怕正儿八经处对象,都没你这么殷勤,就是,”她笑容灿烂道:“就是子实哥,也做不到你这种程度。”
“就好像,”她抿着唇,禁不住笑着拿头抵住他胳膊,“我妈妈带着我投奔我爸,半年多没见的小夫妻终于迎来团聚的时刻。”
“那时我爸就跟以华哥哥般,欣喜得不知如何是好,来来去去往家里搬东西。”
“哪怕没事情做,也得团团转上几圈,生怕我妈缺这缺那,看不到他赤诚的心,嫌弃条件艰苦离开似的。”
江以华浑身僵直,觉得自己的病非但没有好,反而更加严重了。
从池芸儿扯他衣服开始,他浑身就开始泛起痒至人想要揭皮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