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月色格外皎洁,扑洒了一地的银辉,竟是比那路边昏黄的灯光还要明亮。
俩孩子已经熟睡,被男人一手一个扛着,跟小猪似的。
孩子这几个月伙食不错,眼见地长肉,加上他们性格日渐开朗,不停地跑跳,壮实了不少,瞧着就喜人。
俩小一大有一百五十来斤了,霍天颢的步伐丝毫不显沉重,眸子里的温润是前所未有的。
他瞧着女人挂着喜悦略微疲惫浅笑,却格外漂亮的模样,低声道:“媳妇儿,等你回来后,咱们晚上吃完饭,也跟现在一样带着孩子们遛弯,好不好?”
以前他没什么感觉,可自从夏昭芸出现在他的生命中,霍天颢看到其他家庭,内心就忍不住对未来生出许多期许和计划,都与她和孩子们有关。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期望能有一天如此卑微和渺小。
夏昭芸点点头,“好啊,天颢哥,这一次我们演出十分成功,我应该很快就能调到市里。哪怕不入总政,也能去差不多的单位。”
“不论总政,还是其他单位,平日里的训练任务繁重,但是呢,大家伙的实力不错,除非很重大的活动,我应该能按时按点回家。”
“最近这一个来月,辛苦你了。”
“明天开完会,我们有三天的假期,咱买菜自己回家做饭吧?”
霍天颢心里滚烫一片,喉结上下滚动。
她本就美得极具侵略性,又喜欢在他面前扮乖巧,处处都戳在他心口,月下的美人吸引力更甚。
若不是俩孩子在,他肯定要抱着人先解解馋。
他眸子深邃暗哑道:“今晚早点休息,明天你是要好好犒劳我一下了。”
夏昭芸害羞地拿着头撞他,抿着唇哼了声,“再说吧!”
次日一早吃过饭,霍天颢将她送到地方,再送孩子去幼儿园,才去上班。
夏昭芸来得比较早,刚一到就被三组的姑娘们围在一起。
没有了压力,她们这才好奇地叽叽喳喳小声问道:“小夏老师,彩排的时候,您怎么知道是解小琴捣的鬼?”
“又怎么猜到被她算计的是纺织厂文工团的人?”
夏昭芸自然不能实话实说,便挑眉笑道:“很简单呀,这么关键的时刻,谁愿意用这样的手段当出头鸟,来阻止我们上台演出?”
“就那么几个理由,多用眼睛有针对性地观察下,动下脑子呗。”
“解小琴到底年轻,听到咱们被淘汰,激动地直打摆子。她又不是蠢到底的人,不可能自个儿亲自写匿名信,而且她惯会用舆论的力量。”
“文化宫里最为特殊,为她所用的地方,就是带隔间的厕所了……”
姑娘们连连点头,确实,人只要做了就会留下尾巴。
看着解小琴被一组姑娘所孤立厌恶,她们引以为戒,人呐,除了努力这条路可以走,其余的捷径终究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所有表演者再次聚集在大礼堂,不过这次她们不是在台上,而是坐在观众席那里。
节目被选出了一二三等奖来,还有一众的最佳创意奖、最佳合作奖、最佳主题奖、最佳专业奖、先进团集体、优秀团集体奖等等,总之没有哪个团队被落下的,而夏昭芸她们更是同时揽了好几个奖项。
每个奖项都有不同份额的奖金与奖品,三组姑娘们大丰收了一回,更让她们欣喜的是,会议结束后,她们真得接到了许多单位的橄榄枝。
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她们虽然为厂里带来了无比荣耀,但是厂领导们也不会过于迂腐,抓住人不放。
毕竟一个萝卜一个坑,等她们一走,腾出位置来给更需要的姑娘们。
是以,她们都找夏昭芸参考下,认真斟酌确定了自己的去处,而夏昭芸也接到总政人事办主任的诚挚邀请,而且开出来的条件十分优渥!
一家四口终于能在市里团聚,夏昭芸第一时间就给高老师夫妻俩写信,告知他们这个好消息,又附带着一家四口的照片。
夏昭芸琢磨着,黑暗终究会过去,等那时候用科技来验证他们之间是否存在血缘关系,在此之前,他们保持联络,自己时不时寄过去东西让老两口的日子好过些。
京都形势还不明朗,老两口在乡下日子艰苦点,但至少性命无忧。
总政的工作较为繁重,她刚到就被委任成编舞老师,也时不时担任领舞,施展自己的才华,在梦想的路上越走越远。
霍天颢和孩子们很支持她的工作。
夏昭芸打算着,趁自己年轻多努力几年,等孩子大些,而她也到了退居二线的年纪时,再跟霍天颢生俩娃,让家里更热闹些……
芸姐从营养舱中睁开眼,照旧恍惚了下,一辈子的时间很长,又格外短,就像是一场美梦,睁开眼后只余下内心缱绻的思念和入骨的思念。
她紧抿着唇瓣,静静等待消化完所有的情绪后,只迟疑一秒就按了一个键,任由微麻的电流一点点将独属于夏昭芸的一切剥离。
芸姐过得都是当下的日子,从来不谈未来,也不念过往。
经纪人早就闻讯赶来,帮她准备好清淡的饭食,在一旁候着了。
芸姐洗完澡裹着浴巾先端起红酒闷了一杯,微微叹口气,揉揉鼻梁懒洋洋底靠在沙发上,有一搭无一搭地插着水果吃。
“果然事情只有一次和无数次的区别,”她又没能把持住,陷入男人的美色中,哪里有以前任务时的洒脱和恣意?
经纪人继续沉默不语。
芸姐慢悠悠地吃着饭,询问了下自己这一个任务的积分,确实比以往多了好几倍,有些郁结的内心瞬间被治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