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敢做这件事,怎么就没考虑过后果?现在你过来,难道不是在告诉大家你有嫌疑?”
解小琴幽幽地盯着她:“阿姨,您是害怕被我连累吧?”
“之前您说过为了我,愿意掏心掏肺。如今我也没让您做什么,只是寻您说说话,您至于跟大敌来临似的吗?”
袁师太脸上笑容一僵,忍不住继续小声道:“小琴,我这些年待你如何?除了咱们平时不一起吃住,哪个方面我没有顾及到?”
“你怎么能怀疑我对你的心?”
“之前我怎么跟你说的,你只要好好跳舞,其他的都交给我来。我说过让你进入总政的,就一定会办到。不过才一天,你怎么就耐不住了呢?”
解小琴捂着脸哭起来,“阿姨,我害怕……”
“当时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脑袋一热就做了。我,我没想害人命呀,我听都没听过破伤风……”
“阿姨,夏昭芸知道是我了,只等着证据落实,就让局子里的同志们将我带走。我不能走啊,等我回来,文工团还有我的位置吗?”
“我一辈子可就毁了,阿姨,求您帮帮我……”
袁师太看着跟自己年轻时候品性一模一样的孩子,眸子复杂地盯着人,“小琴,你跟我说实话,你真不知道破伤风的存着吗?”
解小琴身子微微一颤,坚定地摇头:“阿姨您知道我的,我平日看到书就头疼,不然也不会熬到高中毕业后来跳舞了。”
“破伤风的名字,在之前我听都没听过呢。我真得只是不想让她们正常进行演出……”
袁师太叹口气,“小琴,阿姨不反对你用心机,但是你手腕得高明些,不能给人留下把柄。”
“你这样,让我怎么帮你?”
解小琴抓着她的手腕,含着泪可怜兮兮地说:
“阿姨,我知道您肯定能行的。在我心里,您就像是我第二个母亲,一直以来您疼爱我、包容我,一心一意替我打算,比我的爸妈还要上心。”
“我有事情第一时间想到得也是您。阿姨,过了今天这个坎儿,我拜您为干娘好不好,往后我替您养老送终!”
袁师太动容地将她揽入怀里,“傻孩子,我不求你什么,只希望你能够平安顺遂,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好,既然这是你所求,那阿姨拼了这些年的资历,也给你将事情给摆平。”
“但是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阿姨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能耐。”
解小琴连连点头,“阿姨您放心,这次教训足够了,我以后肯定小心谨慎,与其将精力放在这些旁门左道上,不如对舞蹈更加刻苦和努力。”
袁师太欣慰地抚摸着她的头发,“是的,在文工团,一直都是实力说话。孩子,你不论自身条件、天赋还是刻苦程度,都是靠前的,若不是夏昭芸一直压着你,你才是我们团里的台柱子。”
“可是世界上这么大,比你优秀的人很多,但同样不如你的也很多。”
“阿姨年轻那会就是钻了牛角尖,走了不少弯路,也有了太多遗憾,我不希望你走我的后尘。”
解小琴乖巧地应着,低垂的眸子里却并不当一回事,达到目的后,她没有耐心听袁师太老生常谈,只是应付几句便出了门。
可她刚拉开门,就浑身发凉地看到站在门口的夏昭芸,对方还冲自己笑了笑,大摇大摆越过自己进了屋里。
袁师太也是强力克制住各种心虚,冷声道:“后天就进行表演了,你不争分夺秒地训练,来我这里做什么?”
夏昭芸轻笑着上前,往她挂在衣架上的外套口袋里一探,收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两指宽的物件。
她漫不经心地捏着把玩:“哦,我早上不小心将东西拉在您口袋里了,这会儿想起来,自然要索要回来咯。”
说着她还摆弄了下,黑色的物件呲呲啦啦断断续续传来声音:“你怎么来了……小琴……”
不过夏昭芸只听了两声立马就关上了,似笑非笑地看向齐齐变脸的母女俩人,“天颢哥送我个小玩意,我这还是第一次用,希望没有录到什么不能听的东西吧?”
“你,”袁师太大步迈过去要抢。
夏昭芸轻巧地躲开,“袁主任,您这是干嘛?难不成真有我们不能听的?那我得交给局子里的同志们听听咯。”
“你竟然在我口袋里放窃听器!”袁师太快要晕过去了。
夏昭芸抿唇笑着:“是被淘汰的录音笔,天颢哥怕我吃亏,特意给我准备的。我宝贝得很,所以袁主任对不住了,我不可能让您亲自瞧瞧的。”
不等袁师太琢磨怎么联合解小琴将东西抢过来。
门外就传来赵思恩的声音,“小夏老师,您还没借到收音机吗?”
夏昭芸在俩人惊慌愣神的时候,已经再次步到门口,撞开解小琴走了出去。
“站住,”袁师太咬着牙道:“我们俩谈谈。”
夏昭芸侧身,冷声说:“袁主任,我耐心有限,时间也很宝贵,没空给您打太极!”
袁师太看看不断祈求自己的解小琴,闭上眼深吸口气说:“这次我肯定能让你满意。现在,我们能继续谈谈昨晚的话题吗?”
然后她侧头吩咐解小琴回去训练,后者担忧地点点头,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夏昭芸懒洋洋地点点头,“好吧,我再给您一次机会。”
说着她让结伴而来的赵思恩、彭淑兰在门外等着,自己再度关上门,跟大爷似的坐到椅子上,抱着胸挑眉等着了。
袁师太紧抿着唇,“你说下你的条件,只要这件事不再追究,我都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