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呢,人人都将她们从竞争对手中踢出了。
薛团长和苏老师都没说什么,可袁师太装模做样地在第二次彩排结束后,训斥她们一番,周围还有零星几个外厂的员工。
“夏昭芸,彩排到底是为了什么?你身为一名老人,应该很清楚,这是难得查缺补漏的机会。两次了,你们有问题难道平日里不解决,非得拿到彩排时才行?”
“你们到底能不能上?如果不行就及时喊停,省得等筛选的时候,浪费评委们的时间!”
夏昭芸轻笑着说:“袁师t……袁主任,我们一直很认真对待这次的演出。只是我们节目呈现方式与其他节目不同,所以借由彩排的空,讲一下具体走位。”
“彩排是很重要,但是谁也没有明确规定一定要正儿八经演一次呀。”
“只要保证正式比赛的时候,能呈现出最完美的演出,这就够了吧?”
文工团的姑娘们都在憋笑。
袁师太脸色很难看。
她清楚大家暗地里称呼自己为师太,可被人当面差点顺口称呼出来的,还是第一次。
“呵,行吧,我好心提醒你们,既然你们不领情,那我倒是瞧瞧你们能排出什么样的节目。”
“记着,这次的演出可是事关八月份文艺汇演的名额,不能登台表演,那你们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昭阳制衣厂作为东道主,肯定不能明目张胆三个节目都入围,即便三个节目都很优秀,也得意思下砍掉一个。
一组登台演出是肯定的,二组的把握也不小,至于三组,一直都是凑数的存在。
到现在为止,谁也没见过三组的整体效果,可看着她们的服装五花八门,如此凌乱下,很难完美交融在一起。
六十年代文工团一姐(37)
至少在她这一二十年相关从业经验来看,除了话剧、民族大合唱外,并没有哪个节目能如此花哨!
服装各异,势必要分散观众们的注意力,要想拿到高分进入到正式演出节目中,对三组来说,更是难上加难了。
袁师太想到这里,唇角带着抹鄙夷,其实都不用自己出手,就三组舞者整体实力水平,连二组都赶不上,如何追及一组呢?
随即她又冷笑两声,扭身到一组跟前,难得扯出慈善的笑,对众人鼓励一番。
两相对比之下,三组姑娘们顶着四周人们看热闹、轻视的目光,有些不自在和羞恼。
夏昭芸笑着拍拍她们的肩膀:“姑娘们,你们一定要记住一句话,你们的敌人从来都不是别人,而是你们自己!”
“只要我们每天都有进步,那就是一种成功,别人的评判并不客观,绝不能成为我们前进路上的绊脚石。”
三组姑娘们想想这半个月来,自己前所未有的努力,而且每一步成长都是在夏昭芸带领下的大跨步,早就不是昨日吴下阿蒙了!
她们使劲地点点头,“筛选那日见分晓。”
宋珍宝在一旁瞧得忍不住扑哧笑出来,见夏昭芸冷淡的视线,也不收敛,道:“姐姐,对不起啊,我只是觉得你安慰人的法子有些好玩。”
“不过我认为安慰是好,但让人意识不到自己的实力和问题所在,那是不是有些糊弄人的意思啊?”
“姐姐也真是的,当初被一组踢出来,也不能为了赌气,没有选择我们二组,而是转向三组吧?”
“您是对自己领舞实力太自信,还是瞧不上我们二组?”
这几句话真是将三个组的成员都捎带上了,夏昭芸都禁不住笑出来,“宋珍宝,你真要让我说实话吗?”
“一组为什么将我排挤出来?某些人心里比镜子还清楚,没有我被动出来,如何有人能维持应有的体面?”
“二组呢,因为有你在,我不想跳舞的时候受到心情影响。唉,说起来,二组可能因为你,损失了争夺前三的可能,啧啧,亏你还没有这个自觉。”
“至于三组姐妹们的实力,我也是那句话,咱们舞台见分晓!”
宋珍宝面色真是青白交加。
若是按照夏昭芸以往万事不解释、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的态度,顶多给自己一个嘲弄的眼神,任由围观群众顺着自己的话想歪。
结果,夏昭芸不仅进行了解释,还没有丝毫忌讳地一针见血道出了缘由。感受到自己身边同事们的目光都开始发生改变,宋珍宝笑笑:
“姐姐,您说得是什么话?您有怨气也别冲我发,让其他单位的同志们瞧了热闹。”
又是一招祸水东引、混淆视听!
将内部、私人小恩怨,一下子上升为给厂里丢脸的高度。
夏昭芸挑眉:“不是你先开始的?你如果不往我跟姐妹们身上泼脏水,我理你?”
“对了,我可不是你什么姐姐,谁大谁小没人知道,一声姐姐就能理所当然将自己摆在弱者位置上?”
“而且,”她唇角一勾,“不是谁摆出柔弱的姿态就能招人同情的,那也得看人长得如何了。”
“宋珍宝同志顶多清秀,娇柔作态就像是东施效颦。别人只会觉得我脾气火爆些,受不住委屈,但模样可真是怎么看怎么欢喜呢。”
三组姑娘们连连点头,“对的,对的,宋珍宝同志,我们小夏老师被你爸妈虐待得多惨,是非曲直全靠你们几张嘴。”
“大家伙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刚刚明明是你自己上前找骂,还委屈得不行。啧啧,也是让我们开了眼界。姐妹们以后要学起来呀……”
“可不,若是不知道情况的外人瞧了,肯定要怜香惜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