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昭芸挑眉笑着:“你之前不是给自己选好职业了?是出场特别帅炸天从空中拴绳子飞下来的空乘!”
“这个绝对吸睛,相对地你在空中要对身体有足够的控制力,敢接受这个挑战吗?”
姚云英没有去想这个职业的高要求,只是顺着夏昭芸的话,想想自己出场方式,是心动呐……
她连连点头:“敢,姑奶奶我从小玩到大,什么东西不会呀,不就掉个钢丝绳嘛?接了,接了!”
“我一个远房亲戚好像就是空姐,我回头让我妈给我借一套衣服……”
完了后,她好奇地问:“小夏老师,您呢?”
夏昭芸肯定是领舞,但是在这样的音乐剧中,什么样的人物能够特别、且不突兀地成为贯穿始末的关键所在呢?
夏昭芸挑眉轻笑:“记者!”
她仰着优美的下巴,说道:“我呢就穿着直筒裤、白衬衫和格子小马甲,带上贝雷帽,胸前挂上相机,真相机哦,能够将你们在舞台上的风采捕捉到的那种!”
众人都禁不住低呼,纷纷问:“小夏老师,我们在跳舞的时候,您给我们拍照,会不会拍得不清楚呀?”
夏昭芸摇摇头,“怎么可能呢?我跟你们一个速度,相对静止,拍摄的画面不会存在抖动虚影的情况。”
众人……
这得对跟拍者的要求多高啊?
不是专业人士,没有支架配合,普通人拍摄静物都有可能出现各种情况,更何况她们跳舞幅度之巨大!
“行了,抓紧回去准备演出服,下午也不用来了,好好跟人取取经,了解下自己所扮演的岗位有什么特点,哪些动作最具有代表性,怎么用舞蹈来表现出来……”
“我得慢慢给你们配乐,所谓磨刀不误砍柴工,希望你们能将自己所扮演的岗位演活了。这对于舞蹈动作没有太高的要求,但需要表现出职业精神和精髓,这才是最难的!”
“最后你们再来一个动作简单,但是感染力强的集体舞,只要对音乐敏感会踩点,就没有大的问题。”
一听被放了大半天的假,大家有些懵。
“小夏老师,这样好么?”她们心里期待,又害怕夏昭芸一人承担责任,良心再度冒出来,弱弱地问道。
夏昭芸理所当然地点头,“怎么不可以?咱们如今半个月的任务,就是备战兄弟单位的慰问汇演,过程如何不重要,只要我们拿出漂亮的成绩来,谁会计较这一天半天的假期?”
“而且我给你们布置了外派任务,不是让你们去玩,是借衣服和取经的。”
“你们要拿出十二分的认真对待,当然了你们甘愿继续被人指点成一事无成的窝囊废、滥竽充数的关系户、据溷不屙其有后乎的实践者,那么你们随意!”
“大不了就是少点全勤和扣一天的工资,对家庭条件不错的你们来说,毛毛雨啦……”
小夏老师嘴巴忒毒而来,一点忌讳都没有,还让人无法反驳。
不过,有人忍不住弱弱地问道:
“小夏老师,什么叫做据溷不屙,其有后乎?”
夏昭芸冷笑声瞥了那人一眼,“大白话就是占着茅坑不拉屎,懂?这个时候你们明明听出来不是好话,得不懂装懂,回去自己查词典。”
“我真没想到,你们连我给你们留面子的苦心,都不能心领神会……”
众人脸爆红……
果然有文化的人训起人来让她们招架不住。
她们都是小姑娘,哪里被人如此严厉不客气地贴标签。
为了不当那啥“据溷不屙,其有后乎”的实践者,她们也得好好完成小夏老师布置的外派任务。
一屋子的小姑娘们急匆匆、心有余悸地离开了教室,“云英,是不是咱们团里的同志,只要当上老师、主任或者团长,性格都让人受不住啊?”
“那也得分人,”虽然被人训斥一通,但是姚云英脸上还带着欢愉,想快点将自己独舞的消息分享给亲朋好友,让他们在初赛的时候就到场给她助威。
可能这是她一辈子唯一的一次独舞了,不容错过!
她笑着说:“袁师太那是面甜心苦,苏真人是冷漠的教育机器,咱们的小夏老师就是纸老虎、刀子嘴豆腐心,所以咱们要体谅她拉吧咱们的苦心。”
“我们可能就这么一次翻身机会了,同志们,你们愿意继续当糊不上墙的烂泥吗?”
众人使劲地摇头,她们要当舞台上沐浴灯光优雅的舞者!
“所以,这一次咱们要拿出背水一战、全力以赴的决心和努力来,就像是小夏老师之前在喇叭里说过,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夏昭芸见距离下班还有半个小时,直接坐在钢琴前开始挨个地试音填谱。她是舞者,对音乐有着天然的敏感,尝试着用简单的哆、瑞、咪、发、索、拉、西七个音阶,来模拟再现各个岗位的氛围感。
欢快、喜悦、畅意、愉悦、激情等等有着些微差别的情感,也被她赋予到具体的工作岗位某个特定情景中。
就像是写作文般,她享受着简单的七个音阶不同地组合碰撞,而呈现出欢闹、喜庆的表彰大会盛况。
贺青冉下班寻来,见她一个人埋头谱曲,也没开口问,直接扭头打了饭过来。
“先吃饭,歇歇脑子换个思路,说不定效果更好……”
夏昭芸迷茫地抬起头,闻到饭菜的香味,肚子立马饿得直敲鼓。
“我来的时候,听人讲,你别说领舞,就是一组和二组都呆不下,直接被苏真人发配到三组?”
“而且三组的那群舞混子,直接罢工给你难看,提前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