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食堂大厨们将两个九层蛋糕推上来,那颜色鲜艳款式新颖漂亮,惹得众人纷纷称赞,孩子们已经忍不住吸溜口水了。
新人们笑着给每一桌的客人切蛋糕,淡淡奶香和水果的清香丝丝缕缕萦绕在食堂空气中,象征着大家未来生活甜甜蜜蜜、节节高。
美味香甜酥脆的蛋糕,将整个婚礼推上了高潮。
参加婚礼的亲朋按照人数凑喜宴钱,价格跟平时打普通饭菜差不多,却吃出了顶级配置色香味俱全的喜宴。
厂领导瞧着众人脸上不落的笑意,也冲着汪主任连连伸大拇哥,“往后集体婚礼也这么办,让大家伙热闹下,有助于厂子凝聚力的培养,让职工和家属间关系和谐共处!”
“这桌饭菜色香味俱全还管饱,蛋糕也相当漂亮,以后有贵宾来需要招待的时候,都要上一个。完全可以作为咱们厂的特色……”
光明机械厂位于京都的郊区,厂领导们自然各个都见过世面,所以他们更是深切知道,如此精美味道香浓酸甜酥脆的蛋糕,十分难得,就是接待外宾的餐厅都做不到呢。
小朱大厨领两份工资不亏,谁说器械上的能手是人才,这厨房里的颠勺就不是了?
只要能为厂子争脸创收,就是被重点关照的对象。
更何况小朱大厨,不,芸主任还要带出一批徒弟来呢!
当天厂子举办的集体婚礼的照片就出现在了各个厂区公告栏里,有新人们的合照,有一桌桌精美的饭菜,有漂亮的九层蛋糕,还有孩子们贪吃蛋糕的小花脸。
当然了,除了照片还搭配着宣传部工作人员的稿子,朱芸荣升成为第一食堂副主任,被尊敬地称为芸主任,替代了小朱大厨这个曾经不到两个月就响彻半个厂子的称号。
朱芸的东西不算多,只有几身衣服,虽然搬到家属楼里居住,但是她并不准备将小四合院荒废了,毕竟她记得饥荒还有一年就到来了,为此她有太多的活要做了!
家里已经被打扫干净,褚父和褚母跟小两口说了会话,喝了杯茶水,约好下周天回家补办个婚宴,便匆匆离开了。
热闹的屋子一下子显得空旷起来,却因为遍处红色,并不冷清。
屋顶是漂亮的拉花,灯泡外罩着的是个红色走马灯笼,窗户上精美剪纸,沙发套、电视机套、椅子套、窗帘、床单被罩枕巾都是一片深深浅浅的火红。
俩人压根没有一点家务活能做,就捧着茶缸大眼瞪小眼地坐在沙发上。
突然褚申宇站起来。
朱芸握紧杯子,羞涩地低下头,结果人大步去了卧室……
没一会儿他拎着个小马扎坐在她旁边,将一个带着锁的半米见方的红木箱子放到茶几上,另一只手则是递钥匙,还是那种极为复古的。
朱芸好奇地接过来,将盒子打开,里面装着满满的东西。
待看清是什么后,她禁不住倒抽口气,看向褚申宇。
“你是我媳妇,以后你当家,”他理所当然地说着,将里面的东西一样样地介绍着。“其实我外公家以前是南方的大儒商,家产不少,因为战乱被歹人逼迫,不得不装作迷上赌博低价处理家产,带着一家老小随着躲避战乱的百姓北上。”
“都说乱世黄金盛世玉,家里别的不多,几乎都换成了这些。携带太沉,我外公就逃一路,埋了一路,以至于到了京都的时候,他们身无分文,只剩下一脑袋的知识,换了个名字和身份,彻底落了脚。”
“这是后来外公借着公办,挖出来的些,给我们小辈们分了。金鱼可以应急,玉器当传家宝。”
“这些书籍都是孤本,收纳了不少的方子。”
“这个存折是我的工资和奖金,平时我没什么开销,就都攒下来了。”
小鲜肉,不对,她男人真是太实诚了,一点半都不保留地将自己的家底给摆出来。
朱芸拿过存折瞧着。“三万九千六百块,这么多?”
褚申宇低咳一声,带着小得意道:“纠正一下,准确来说我是军校研究生,专攻器械方面,在学校那会儿跟着导师做出几个项目,组织给了不少奖金,当然每个月还领十四级工资。”
“五五年刚入厂子就按照九级发放,现在是八级,基本工资是一百五十六块钱,还有各种奖金补助!一个月合下来约莫二百三四十块。”
“不过我的工作一旦有大的进展,奖金也会跟着增加数倍!”
虽然他对金钱没什么概念,也从来不关注这些,但是从他跟媳妇为数不多的接触中,也能了解到朱芸对数字的较真程度。
尤其是她格外喜欢从对门薅毛。
五零年代糟糠妻(39)
那种单纯向钱看齐的表露,褚申宇非但不觉得俗气和反感,反而认为她活得坦率真诚。
世人皆逃不过俗字,有的喜欢美色,有的贪恋佳肴,有的陷于书中不能自拔,有的则爱那最直白驱使鬼推磨的金银物。
就像是别人说得,她最开始贪恋他的样貌,不过他有能力让她坚定这个信念,哪怕等他老了也绝对是最有涵养的帅老头。
他看上媳妇的厨艺,忠于她的美色,现在又拜服于她的直爽,而自己不缺钱不缺能力,只要被媳妇看重,那就是他身为男人的一部分!
朱芸眉眼弯弯,忍不住顺着他的意夸赞道:“我男人真是太厉害了!”
果然是结实有力闪着光芒的金臂膀呐。
褚申宇脸上带着红晕,吭哧声,“还有更厉害的呢,”说着将人打横抱起往屋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