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语,盯着赵莉的眼睛看,希望能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一些东西,可她的眼睛中除了委曲,还有一种我说不清的,曾经熟悉的、在何欢与我老婆那都有过的感觉。
不会是真的吧?不可能,是我自作多情了,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们家的祖坟上就不是冒青烟,而是熊熊大火了;何欢不会是把我们的关系告诉赵莉了吧?不会吧?虽然她俩个人的关系不错,但何欢不会傻到连这种事都和别人分享吧?
传菜小姐的进入调解我们的尴尬,速度很快,不一会儿,我要的四个菜一个汤就齐了,服务员打开红酒,礼貌地替我们倒上后,掩上门离开。
我站起身,拿起遥控器,把空调的冷气调低。
而此时,从赵莉的眼神中流露出的,是感动和感激。
“来。”
我端起酒杯:“为了我们在他乡的重逢,干了这杯。”
“为了我们不再互相争斗,干!”
稍许的沉默冲淡赵莉的怨气,端起酒杯和着我。
“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
我咽了一口酒,放下酒杯,拿起筷子,往嘴里放进一片生菜:“我们俩从来就没有争斗过,以前没有,将来也不会有。”
“这话可是你说的,不准不承认。”
“我说的话可多了,谁知道我将来能不能记得住。”
我还是无耻地回复着。
看样子,赵莉真是有点饿了,风卷残云一般的吃着,直到把自己噎着才想起喝一口红酒。
我不紧不慢地吃着,像看表演一样看着她的没有任何淑女风范地吃相。
哎,真是一个直性子的女孩子,来得也快,去得也快。
要说我对赵莉没有什么非份之想那我就不是男人,之前流行的那句愿天下有情人都成家属,还时不时地被我用来和公司里的其他女性调侃。
可对于赵莉潜意识里应该是不敢,曾经和老高聊天的时候侃出一个至理明言:男人,就算是花也得分个对象,不是什么样的野花都可以采的。
这句话就应该是我对赵莉想法的参照物,因为她的背景到现在我还没搞清楚。
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子,怎么就能在这么一个和政府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的、贷款达到千万元的公司里当上一个老总?
就算是她的工作能力超得不能再群了也让人生疑。
秀姿国际在我后来的了解中是一个有着二十多年历史的企业,它的前身是一个成立于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末期的贸易中介机构,也就是俗话说的皮包公司。靠着当时对政策的掌握和前任老板在官场上的关系而发展壮大。
时至今日,秀姿公司不仅仅是一家以贸易为主项的集团公司,它还是我们那个城市政府中各个层次的、各个时代的职能干部的政绩组成中的一个重要一环。
也就是说,这个公司里的方方面面都有着与相关公务人员脱不开的干系。
这也是我到南方以来一直不想过于声张的原因之一,因为我有一种感觉:我再厉害也只能是网里的一个小爬虫。
我想起张璇的那句话:这里的水可深。
我嚼着和红酒一起送上来的冰块,力图让我胃里两种级别的酒精稍稍中和一下。
“哎,吃饱了。”
放下筷子的赵莉用餐巾擦了擦嘴,两只胳膊向后伸,伸了伸腰,拿起红酒喝了一口:“你怎么没吃呀?”
“我看着你吃我就饱了。”
我笑笑,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你还记得我曾经说过的‘秀色可餐’吗?”
“记得啊,怎么了?”
赵莉看着我,一脸的疑问。
“呵呵。”
我低下头,尽量不让赵莉感觉到我的坏笑:“你这件衣服没有买好,衣服太小,你又太胖。”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到底怎么了?”
赵莉低头看看自己,没发现异常。
“没有什么,只不过你刚才那个动作的瞬间让我在秋天里看到一丝春。色。”
“你……”
回过味的赵莉略显羞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