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草民该死,草民有罪”
“几个月以前,满清狗皇帝骤然暴死,草民蛊惑晋王擅自出兵缅甸,打乱了陛下原有的计划,迫不得已出兵缅甸,错失泼天战机”
“草民死罪,该死,罪该万死,但臣也是赤子之心,为了朝廷,为了大明王朝,为了中华国祚,流传万年”
再次感受到朱雍槺的不咸不淡,龚铭又站不住了,跪下磕头认罪,有错就得认,挨打要立正。
面对杀伐果断的大明皇帝,他可不敢有半点侥幸心理,就是这个新帝王,登基的第一天,就屠了大几千上万的缅甸王室贵族啊。
当然了,龚铭心中暗忖不已,他自认为没那么严重,但表面工作,一定要做到位,得让龙座上的皇帝,能安安稳稳的下台阶。
如果李晋王不出兵缅甸国,朱雍槺也找不到这么好的机会,干掉了大半个缅甸,收回祖宗失地,更是趁机登顶帝王。
说句不好听的,真该好好谢谢李晋王和莽达,要不是他们配合的天衣无缝,先后出了一大堆臭牌,朱雍槺也找不到如此天赐良机。
“呵呵”
“起来吧,龚先生切勿多心,继续说,朕听着呐”
看到龚铭再次主动下跪请罪,外宽内忌的朱雍槺,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摆了摆手,让他起来。
草民变先生,政敌变先生,两世为人的朱雍槺,比川剧变脸还快,都是两面人呐,即便是一言九鼎的皇帝,也得跟臣子打马虎眼。
“谢陛下”
“疥癣之疾不足虑,心腹之患不可留”
“东吁缅甸残余势力,无论是东吁王,还是老武夫卑谬王,都是小毛病,满清鞑子才是我朝的生死大敌”
“狗鞑子杜兰,取走了永历帝的头颅,清军必然是军心振奋,士气如虹,很快就会入侵我朝广西”
“咱们继续攻伐下缅甸,东吁王和卑谬王,肯定会同心协力,拼死抵抗,甚至是联手阿瑜陀耶和澜沧国,共抗明军”
“一旦咱们放手回师中原,东吁缅甸又没了国王,东吁王和卑谬王,必然窥视王座,陷入内战苦战”
“到时候,咱们在中原杀鞑子,攻城略地,这边刚好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一举数得”
其实呢,还有一点他不敢说,下缅甸可不是上缅甸,那是东吁王朝的核心区域,明军越往下攻,受到的抵抗只会越大。
假如明军一放手,那就不一样了,缅甸没了国王,军头军阀们,为了国王宝座,必然陷入内战内耗,跟十几年前的明朝一个样。
灭国大敌在前,他们都能放下成见,勠力同心干明军,一旦明军撤退,这帮人必然是相互捅刀子,刀兵相向。
“好好好,龚先生大才啊”
朱雍槺放下手中的茶缸,端正坐姿,眯着眼正视这个老狐狸,点头大声夸赞一句。
心中暗道,能在历史上留下大名的谋士,当真是有几把刷子,可惜跟了李定国,如果当初跟了孙可望,可能结局就变样了。
“说吧,深夜求见,是为何事?”
朱雍槺很清楚,这个老狐狸,深夜闯宫私自求见,肯定不是为了献计献策,因为这些东西刘玄初早就商量好了。
“咚咚咚”
终于说到正题了,龚铭连忙再次下跪,磕头行礼,昂着头满脸赤诚,庄重无比的大声说道:
“启奏陛下”
“岷王系宗室,屡遭劫难,子嗣单薄,如今陛下君临天下,战功赫赫,但后宫却是寥寥可数,有损皇家的体面”
“且陛下年富力强,龙精虎猛,龙气冲天,当广纳贤良佳丽,充实后宫妃嫔,阴阳共济,诞生更多的龙子龙孙”
“停停停”
“说吧,又是哪家的闺女?”
龙座上大明皇帝,听到这里的时候,也闻出味了,同样一脸郑重的盯着地砖上他,摆了摆手,直接略过恭维话,想知道答案。
其实朱雍槺又不是傻子,也能猜的个八九不离十了,能让龚铭深更半夜求见的,除了李晋王,不会有第三人了。
“咚咚咚”
“晋王嫡女,郡主李海岳”
“郡主天生丽质,端庄得体,温柔娴淑,知书达理,德行兼备,宜家宜室”
“老夫斗胆,恳请陛下纳晋王嫡女,充实后宫,安定朝廷,提振军心,勠力同心,光复华夏,北伐中原失地”
老狐狸龚铭,也拼了老命了,又是三个响头,咚咚响,挺直背脊,目光炯炯的看着朱雍槺,大声回答。
没办法,他身上的晋王派系烙印,这辈子就别想脱掉了,要想有一番作为,首先得解除李晋王身上的枷锁,否则大家一起蹉跎终老。
“砰”
当真是如此啊,龙座上的朱雍槺,不悲不喜,脸色平静的放下茶缸,盯着龚铭半天说不出话来。
如果这种事情,放在半年以前,就该轮到朱雍槺跪在地上求亲了,但此一时彼一时啊。
朱雍槺睡的女人不少,岷王府小郡主,永昌杨狐狸,莫氏小公主莫元姮,吴氏小阿珂,甚至是皇嫂王皇后。
但李晋王的嫡女,可不是小虾米,朝廷影响力太大了,是一个能直接影响朝廷格局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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