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7月18日,卯时六刻(6点半左右),锡箔江南岸的缅军大营,刚刚歇了一个半时辰的战鼓,再次响彻起来。
“锵铛”
军营外的小土坡上面,景洛土司官刀茂祷,环顾周围2千多本族兵马,拔出钢刀遥指明军南岸大营,脸色狠厉的放声嘶吼:
“兄弟们,前面是明贼,后面是战象”
“要想活命的,跟上俺往前冲,杀明贼,杀明狗子,杀、、、”
“杀,杀,杀,杀明贼,,”
“杀明狗子,杀,杀,,”
,,,
2千多衣衫褴褛的土司杂兵,一个个端着长枪,手拎着破砍刀,目光呆滞的样子,稀稀拉拉的跟着嘶吼。
身为土司杂兵,没人疼爱没人权,在缅甸王族眼里,就大街上的垃圾差不多,妥妥的战场炮灰团,冲锋陷阵的消耗品。
刀茂祷,是下缅甸东北部景洛的世袭土司官,是个很幸运的家伙,因为现在还活着。
景洛(打洛)土司,隶属于车里宣慰司(西双版纳),是典型的风吹两边倒土司,万历年间,趁着明朝衰弱,刀氏投靠缅甸,做了东吁王朝的活走狗。
历史上,兵败磨盘山的李晋王和白文选,撤退到车里宣慰司,首先就拿景洛土司开刀,刀茂祷全家被灭门。
“咚,咚,咚,,”
“杀,杀,杀,杀明贼,,”
、、、
一刻钟后,战鼓擂擂,几千上万的土司兵,分成好几股,惊涛骇浪般,一浪叠着一浪,潮水般扑向明军大营。
“咚隆、咚隆、咚隆、、”
“哞、哞、、、”
、、、
土司兵阵后面,一公里外的地方,大地沸腾震动,尘土飞扬,烟雾迷绕,2千多象兵,驱赶着400头战象,一路小步冲杀过来。
“轰,轰,轰,,”
一刻钟后,几千土司兵接近明军大营500米左右,军营里的上百门大小火炮,开始肆意咆哮(佛朗机炮和虎蹲炮)。
“啊,啊,啊,,”
“杀,杀,杀,杀明贼,杀明狗子,,”
、、、
炮灰太多,人头过于密集,大铅弹所过之处,一条条血带长廊触目惊心,残肢断臂留了一地,哀嚎遍野。
火炮再多,射速命中率还是有限,反而激起了土司的杀心,一个个麻木不仁的炮灰们,开始两眼发红加速往前冲杀。
“来人”
明军军营敌楼上,表情冷峻、杀气腾腾的副将沐忠平,放下长筒望远镜,脸色沉着的大吼一声,开始下令:
“传令二炮营的兄弟们,火炮不要停,抬枪手准备,给老子狠狠的打”
“传令营中的鸟铳手,弓箭手,全部备弹上弦,缅狗子一旦越过壕沟,就给老子狠狠的杀”
“再传令二炮营的兄弟,再次检查飞雷炮,咱们能不能反推立功,就全靠它了”
放眼望去,2里外的缅军前锋军,至少有1万多人,更远的地方还有战象冲阵,这一次才是真正的考验。
沐王府的庶长子沐忠平,经过半个月的突击历练,大小阵仗十几次,也算是半个老武夫了。
自信满满的他,手握重兵5千,清一色的精兵悍将,装备更是一流,百米外还有数道几米深的壕沟挡土墙,就是2万缅军也甭想踏进大营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