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
缅甸王宫大殿内,龙椅上的莽达,气的全身发抖,黑着脸猛的站起来,打着摆子指着正在对喷的王储和卑谬王,大声吼道:
“闭嘴,都他妈的闭嘴”
“这里是皇宫,你们眼里还有朕这个皇帝吗?朕还没死,还轮不到你们在这咆哮”
顿了一下,瞥了一眼莽白手里寒光闪烁的大砍刀,心中更是忌惮不已,抬起头对着外面,继续吼道:
“目无尊卑的玩意”
“育瓦迪,滚进来,下掉卑谬王的配刀,还有王储的佩剑”
老狐狸莽达,今天怎么也猜不到卑谬王竟然敢拔刀,这可是破天荒的第一次啊,看来是真的逼急了。
这也是缅甸国的一大特色,国王就是最大的军阀,下面的亲王御弟手握重兵,也是一堆大军头,手持大刀佩剑是常事。
缅甸这种部落联盟国,要想压制数百个领主和土司部落,就得依靠强大的王室武力,因此王室成员领兵就是一把双刃剑。
对外是重兵威压土司领主,对内则是内斗不止,争权夺利,甚至是刀兵相向,武力讨伐闹政变。
“锵铛”
“臣弟莽撞了,死罪,死罪”
暴怒发狂的卑谬王莽白,瞬间被吼醒了,一把丢掉手中的佩刀,猛的跪下去,大声请罪。
“臣弟失言了,死罪,死罪”
自知失言、脸色惨白的王储德钦漂,摸了摸额头上的冷汗,也赶紧转过身,跟着跪下去请罪。
“哼”
暴怒的缅王莽达,没搭理前面的王储,反而死死盯着跪在地上的莽白,冷哼一声,心中杀意顿起。
王储德钦漂的意见,就是莽达的想法,割地求和绝无可能,这里面不单单涉及到国土和土司,更是涉及到东吁王朝的威信。
可以想象一下,地处中南半岛的东吁缅甸,王室军阀一旦失去威信,国内的各大小领主,肯定会立刻窜出来闹事。
还有周边的阿拉干、阿瑜陀耶、澜沧,甚至是安南和红毛鬼子,全部都会跟着扑上来撕咬,在缅甸国尸身上大快朵颐。
“哎”
“都起来吧”
沉思一会后,冷静下来的莽达,深叹一口气,颓然坐回龙椅上,挥了挥手示意两人都起来,表情肃穆,耐着性子说道:
“你们啊,如今大敌当前,怎可如此肆意妄为啊”
“这样吧,卑谬王你这边,朕调拨5千禁军,1万土司兵,200头战象,再下令水师溯水而上攻击明贼,应该足够守住锡箔江南岸了”
“还有东吁王啊,实皆城也不要一味死守,倘若明贼强渡锡箔江,你们就找机会攻击明贼的后路马来城,也可以试试偷袭安国正城”
今天的名场面,莽白殿前擅自拔刀,莽达是始料未及的,也是有心处置,毕竟太猖狂跋扈了,随便弄个大不敬就能直接拿下。
但如今大敌当前,临阵处置统兵亲王,容易导致军心混乱,一不小心锡箔江就崩盘了。
没办法啊,莽达离不开莽白,卑谬王战功赫赫,军队里资历深威望重,关键是还很能打,没看到别的御弟都不敢领兵出战吗?
“启奏陛下”
就在这时,缅王的另一个亲信心腹,内宫总管大臣南达觉都,突然站了出来,对着莽达躬身行礼道:
“明贼嗜血残暴,悍不畏死,卑谬王战功赫赫,骁勇善战,但凭手上的几万兵马,要想守住锡箔江南岸,难度有点大”
“如今明贼势大,重兵精锐好几万,咱们得想办法找外援,给明贼的后路找点麻烦,这个叫围魏救赵,攻其必救”
“老臣提议,联清抗明,结盟满清,说服满清出兵偷袭云南的明贼,断其归路后路,咱们的危机就不攻自破了”
上一次锡箔江之战,仅仅2万多兵马的李定国,就把卑谬王杀的嗷嗷叫,刚才都眼红失态拔刀了。
如今明贼大军南下,两部合兵后,精兵猛将直接翻番,况且还在兴建水师,明摆着就是大决战的前奏。
缅军野战打不过,水师又被重创了一部分,一味的死守下去迟早得完蛋,这时候肯定要找外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