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陛下,臣有要事奏”
有一就有二,江夏郡王朱蕴铗刚刚发完飙,还不等朱由榔和马吉翔反应过来,左都御史邬昌期,也仗着胆子站出来,对着朱由榔大声说道:
“臣弹劾马吉翔,六大罪状”
“其罪一,结党营私、任人唯亲,其罪二、构陷忠良、排除异己,其罪三,勾结内外、欺上瞒下,其罪四,敛财弄权误国、逢迎献媚君主”
“其罪五,克扣粮饷、滥用私刑,其罪六,祸国殃民、卖国求荣、离间天家亲情”
“此等丧心病狂、恶贯满盈、大奸大恶之国贼,臣恭请陛下立刻下旨诛杀之,以正朝纲,以正国法”
都察院,前身是御史台,左都御史官属正二品,也是朝廷大员,掌管监察、弹劾和建议,相当于后世的纪委。
李定国已经战败了,即便是卷土重来,战胜的可能性也是微乎其微,这时候再把岷王监国弄走或弄死,他们这帮流浪在外的朝臣,肯定死翘翘。
反正有了宗室起头,邬昌期也跟着拼了,弄倒、弄死大明首辅马吉翔,为了大明国祚,也是为了同僚大臣,更是为了一家老小。
“陛下,江夏王说的对,不能撤兵”
“皇上,臣弹劾马吉翔”
“陛下,不能撤兵啊”
“陛下,马吉翔该死”
“马吉翔,大奸贼,罪该万死”
“马吉翔,该杀、、”
“诛杀国贼,诛杀马吉翔、、”
、、、
墙倒众人推,有二就有三,反过来的一众朝臣和武将们,甚至是吉王,松滋王两个宗室,纷纷推开前面的缅兵,一拥而上,对着朱由榔大声劝谏道,更是对着马吉翔喊打喊杀。
有人出头了,大部分的文臣武将,也跟着撕下了和善的面孔,反正都受够了马吉翔,往日里的恩恩怨怨,这时候彻底爆炸了。
要不是该死的马吉翔催促、怂恿、逼迫朱由榔逃亡,他们和身后的家眷,也不会过得如此窝囊、凄惨,忍辱苟且偷生。
他们都是天朝上国大臣,可谓是天之骄子出身,如今朝不保夕,被缅甸藩属国当鸡仔似的,肆意凌辱宰杀,逮着了机会必然会奋起反击。
当然咯,有些胆小鬼的劣根性也就显现出来了,贪生又怕死,喜欢抱团结党营私,跟着一起蜂拥而上,痛打落水狗。
“你们,这、这、这、、”
情势急转直下,朱由榔的脸色再次黑了下来,看着大堂中央密密麻麻的人头,再望了望脸色惨白的马吉翔,支支吾吾半天,蹦不出几个屁。
束手无策的他,怎么也想不到,怎么一提到朱雍槺,大堂内的一众文臣武将,就彪呼呼的蜂拥而上啊,一副不弄死马吉翔,誓不罢休的样子。
其实在历史上,流亡缅甸的永历小朝廷,就爆发过这一幕,且更为惊险狠辣。
当时李定国带着几万兵将,从孟艮府南下缅甸阿瓦城,在锡箔江爆发了明缅大战,贪生怕死的朱由榔和马吉翔,在缅王的淫威恫吓下,立刻下旨李定国撤兵。
濒临绝境的时候,就有文臣武将联络沐天波,试图利用手上的家丁,发动政变干掉马吉翔、王坤、李国泰等人,可惜被锦衣卫任子信、丁调鼎等人察觉,功亏一篑。
“哈、哈、哈、、”
缅甸王储德钦漂,冷眼相看,吃了半天的瓜,终于还是冷不住的放声大笑,声音里充满了十足的嘲讽和讥笑。
“哈、哈、哈、、”
紧接着,站在他身后的禁军大将育瓦迪,还有几十个全副武装的甲士,也跟着哄堂大笑,那个人不喜欢看戏?还是天朝上国的狗咬狗大戏啊,百年难得一遇。
“咳、咳、咳、、”
半响后,笑的差不多了,德钦漂咳嗽一声,摆了摆手示意他的人住嘴,然后昂着头,翘着嘴巴,斜着眼,好似一本正经的样子,对着满堂的明朝文武继续说道:
“无妨,没事,你们继续、、”
心中更是鄙视不已,这可是天朝上国啊,一群死到临头的胆小鬼、怂包、软蛋,这个时候竟然搞起了内讧争斗。
真是一群不知死活的玩意,难怪会被满清鞑子杀的丢盔弃甲,溃不成军,典型的内战内行,外战外行。
“哈哈哈”
德钦漂的嘲笑刚刚落下,脸色惨白如纸的马吉翔,也跟着浑身颤抖,左右打着摆子,望着这一众文臣武将,发出凄凉的惨笑、嘲笑。
“你、你、你、、还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