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红花轿的四个角,各站着两个轿夫,端的是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礼数。
可轿夫们却长着人身老鼠头,那脸上的喜气透着玩味与污浊,令人汗毛倒竖。他们不言不语,只是直勾勾地盯着姑娘,还时不时振动老鼠胡须,伸出尖尖的老鼠舌头吸溜口水。
姑娘满脸泪痕,不情不愿地被老夫妻送进了花轿。就在花轿要降下,带着姑娘离开的瞬间,那姑娘突然像疯了一般冲了出来。她的眼神充满了绝望和恐惧,却也有着破釜沉舟的勇气。
八个轿夫的老鼠眼瞬间迸出阴邪的红光,他们的尾巴如同毒蛇一般迅伸出,紧紧地缠住了那女子。女子出凄厉的尖叫,轿夫却在阴险得意的笑,声音在空气中回荡,犹如地狱般。
“爹,娘,我不去!呜呜呜……求求您不要送我去!三个姐姐去了再也没回,难道你们想让我这最后一个女儿也死吗?”女子的声音充满了绝望和怨恨,仿佛是对这个世界的控诉。
老夫妻站在原地,他们的脸上一片麻木僵硬,仿佛已经失去了人性。他们冷漠地看着自己的女儿被轿夫们拖走,没有一丝的怜悯和不舍。
谁知那女子一把掀开盖头,拼命挣扎,甚至咬了那老鼠轿夫的尾巴,那老鼠精轿夫吃痛松开些力道,女子才总算是挣脱了,跑回老夫妻身边,哭着求救。
那对老夫妻却不为所动,反而急哄哄的撵女儿回去:
“蠢丫头,这泼天的富贵你必须给我们还有你弟弟接住了!鼠神有圣女三千,你是第三千零一个!
你老老实实嫁给鼠神,你弟弟的病就有救了!你三个姐姐早就给我和你娘托梦,她们穿金戴银,过着神妃仙子的快活日子,你过去也莫要懈怠,姐妹间互相扶持争夺鼠神的宠幸,莫要让旁人抢了先……”
他们兀自絮絮叨叨的叮嘱女儿争宠,可那女子横竖不动弹,牢牢抱住亲爹的腿,哭喊着:“我不要!弟弟本来病的严重,现在更重了,就剩下半口气,它哪里是什么鼠神!分明是个色中恶鬼!恶妖!他是个残害黎民百姓的老鼠精,那东山禁地我早就偷偷跑去看了,全都是白——”
老太太强忍着泪,捂住女儿嘴,恐惧的仰头看着四周的供台之上那些肥硕的大老鼠“神仙”们从开始的“祥和安泰”一个个都变了嘴脸,呲着尖牙瞪眼冒出红光。
老头子马上骂了女儿:“死丫头闭嘴!莫要惹了鼠神生气,咱们全家都要遭祸殃!快回去!”
那女子哭声凄厉,拼死也不从,那八个老鼠精轿夫已经逼近要带走女子。
说时迟那时快,整间屋子陷入一片漆黑,接着不知从何处爆出刺目白光,那老夫妻和门外排队的信徒,以及进来大殿内供奉稻谷金银的信徒全都被那白光笼罩,白光射入眼内,照的他们眼花缭乱,什么都看不清。
那老鼠精更是一个个出惨叫声,眼睛流脓溃烂,出刺耳尖叫声,一个个从供台上乱窜想要逃离小庙却找不到出口,信徒们一个个也都慌了神正好和那些老鼠乱做一团,那些老鼠受惊,又中了法咒,本就是小妖精,慌了心神,看不清敌我,见谁咬谁,那沾血带毒的獠牙闪烁着夺命寒光。
大殿内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惨叫声,随着信徒一个个倒下,他们终于清醒了,知道自己供奉的是什么货色,逃出庙外哭嚎:“老鼠吃人啦啊啊啊……”
那八个还要上来抢人的老鼠轿夫抱头鼠窜,赶紧启动机关,带着花轿下降逃离。
大殿天井与房梁的拐角处,胡蕴川惊喜的望着苏沉壁,他肩上扛着那女子。
此时,苏沉壁冰白面庞若雪莲盛放,对着胡蕴川微微一笑,食指和无名指并拢那原本被天火重伤焦黑不得不丢弃的手指恢复如初。此刻,那手指的指端散着耀眼夺目的白光,宛如一轮璀璨的明月,正是那威震天地的“明光咒”。
这明光咒,乃是天地之间最为强大的光明之力,它的光芒如同宇宙的星辰,璀璨而永恒。
这从日月星辰汲取的正义光明、庄严华丽的力量,又岂是那些龌龊阴暗角落里的鼠辈所能抵挡的?它如同炽热的太阳,无情地灼烧着一切邪恶与黑暗。而这五行法术中,也唯有这明光咒,才能以正克邪,成为那老鼠精的克星。在这神圣的光芒照耀下,整个庙宇的气场都仿佛被净化了一般,变得纯净的过分,那老鼠精自然受不了。
“苏兄,你好厉害啊。”胡蕴川举起大拇指惊喜夸赞。
苏沉壁脸颊微微热,果决干练:“人总要战胜自己,蕴川你说的没错,你带那女子离开,禅师被我藏在小庙后的谷仓里,你快去汇合,我要跟着那老鼠轿夫去看看,那鼠神究竟是何方妖孽!”
“此摩波宝石你接着,用于你我通讯,有消息我会最快告知你们!”苏沉壁从袖口掏出一只五彩斑斓的圆形石头。
苏沉壁美眸精光四射,勾唇一笑,抛给胡蕴川法旨:“还有法旨,好好看看,我去了,多谢你。”
说罢,飞身化作一只蓝色蝴蝶,进入花轿中,跟着老鼠精轿夫一起消失了。
胡蕴川将石头贴身揣入怀中,打开法旨,一目十行的看完,果然,传经授道就在这“檀国”。
“清剿妖窟,扬我神威。”简简单单的八个金色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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