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有回旋的余地?”苏沉壁直视着胡蕴川,非常认真的继续道。
“大北福洲的妖魔鬼怪都不在天族神族管辖范围内,他们自成派系,势力纵横交错,稍有不慎,魂飞魄散都是好的!被它们做成了‘药壶’‘肉轮’那真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多年苦修全都毁于一旦不说,颜面尽失,苦难无穷无尽,丝毫不亚于十八层地狱。”
苏沉壁平静的表象下内心是惊涛骇浪。
不同于大南寿洲和大西天都有神佛仙人管辖,北天是真的不可去啊!更别说现如今,黑魇魔尊已经掌控了大部分的势力,甚至浸透到了天庭!
“这妖猪肉的滋味可好?北行路上只怕品种更多,吃得更爽。”胡蕴川没头没脑的边喝鱼汤,边给苏沉壁盛了一碗塞过去。
苏沉壁言语尖利急躁,“噌”地站起来:“现在是谈论吃喝的时候吗?你究竟有没有认识到此事的严重性!你还真以为自己能修成正果,能顺利过关斩将,寻到勾陈银微帝君的下落?你这是蠢中极蠢!”
“我很清楚,你不必赘述,你待我的兄弟恩义,我铭记于心,我只想问你一句话。”胡蕴川冷静沉着,口吻依旧和刚刚谈论妖豚肉般平淡无波。
“什么话?”苏沉壁忍着性子坐下。
“我来的路上去了趟梵山,知道你因为我的事被牵连,没了位列仙班的资格,这事是我对你不住,这次的赌局是个好机会,正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位列仙班到底也得看是个什么样的仙班,若全靠你自行苦修,没有人脉,不清底里,被封个厕仙,那还不如做个凡人!
既要成仙,如苏老弟你这般资质的,当然要做个元君,仙君。是以,我想拉你入伙,观音菩萨与我严明,路途艰难,不止我一人保护慧芷禅师,还要另择一二高徒,北去传经,将佛道二教真经理法传与世人,普度众生,自保你我修成大道,你可愿意入伙?我可推荐你……不,以我目前的处境,你若有意,不如毛遂自荐。
以你的天赋、智谋、修为,排位理应在我之上。”
胡蕴川一番言论,倒是真让苏沉壁心动了,只是他心头有点说不出的滋味,瞥了胡蕴川那沉默俊朗的侧颜一眼,心道:
若我不应你,胡蕴川必定要择个更好的,胡蕴川为了银微帝君,去志坚定,我又算什么?帮手?说得好听,若寻到了银微帝君,这狗崽子势必会将自己一脚踹开!就比如现在,他哪里还记得自己在九重天上豁出命救他的“情谊”,偏往兄弟上面装傻充愣!
虽然心里诸多不甘,苏沉壁还是很快点头应了。
“就如此吧,我苏氏一门自有通达天听的门路,观音菩萨那边,还望你替我美言几句。”
胡蕴川很欣慰,却也因银微的下落不明和自身的封印苦痛而高兴不起来,感激道:“这是应该的,苏贤弟,我想问问你知不知道‘七癫山人’?”
苏沉壁细细思索一回,眼睛亮道:“他曾是我祖太公的徒弟,我祖太公乃骊山开山之祖,佛道双修成为上师。恰逢那骊山蓝眼湖中有只大鲵,颇有灵性。我祖太公在蓝眼湖底建有行宫,它日夜偷听我祖太公讲经弹琴,跟着我太公吸收日月精华,参悟道性,修炼成男形,拜在我祖太公门下,是为我太公的徒,名‘孩儿哭郎’。”
“后来,它贪喝酒,误了大事,害死了无辜凡人和其他同门师兄弟,还走火入魔乱了道性,就被祖太公逐出师门。自从祖太公因诏令去往始天尊处侍奉后,我骊山一脉衰败,只有孩儿哭郎,每逢年节都会回到蓝眼湖祭祀我太祖公,我父王母后也是认识它的,它虽疯癫诡异,谁也不放在眼中,却对我骊山苏氏很是孝敬,每年都有上贡,皆是珍品仙品从不缺漏。”
胡蕴川恍然大悟,心道,说一千道一万,原来是只来头大的娃娃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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